法雅是绝对不能让李忆安成功,否则他们佛寺以后所有的收益,将会直线下跌,还得纳税,等于被朝廷割肉。
这里面关系到他的利益问题,如果没有利益,他当这个僧人还有什么用?之所以出家,是因为这样方便捞钱。
法雅得不顾一切地阻止,哪怕是把裴寂拉下水,也不可以让李忆安得逞。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裴寂身上,这件事听起来似乎还有什么内幕。
裴寂感到很是尴尬,毕竟和法雅的关系就摆在这里,不久之前,他还欠了法雅一个人情。
考虑好一会,裴寂选择帮他,站出来点头道:“法雅禅师说的没错,此佛偈的确与我相关。”
听到裴寂都承认了,众人无不惊呼一声。
法雅很满意地说道:“现在裴相亲口承认,李忆安你打算如何解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李忆安身上。
那些xià • zhù道信赢的人,此刻充满了希望。
还不等李忆安开口,道信先提出自己的质疑。
“那八句佛偈,当真是裴相领悟?”
道信从心里不相信他们。
法雅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借着佛门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哪怕裴寂是相公,能和法雅混在一起的人,在他看来好不到哪里去。
这种佛偈就连是他,都无法突然顿悟。
不过,道信能相信李忆安,因为那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真实,那句“心净即佛,佛即是心”在他脑海里浮现很久,却一直无法体现出来,连身边弘忍都未曾提起过。
这一观点,也正是道信后来的思想主张,李忆安在后世恰好看过,又那么巧合地帮他归纳总结。
裴寂是什么人?
道信不了解,就是觉得他一个世俗之人,佛性不重,不可能有这种领悟的能力。
裴寂被问的心虚不已,但已经开口承认,如果再说不是,那就是打了自己的脸。
“没错!”
裴寂顶着压力,点了点头。
“所有证据,已经被崇仁署收走,我们就是想证明,也无能为力。”
法雅继续说道:“无论如何,贫僧都会为裴相作证到底!李忆安,你又有何证明?”
李忆安没有说什么,还不屑回应他的话,只是挥一挥手。
人群里面,魏徵走了上前,道:“先生不是没办法证明,是不想证明,既然你非要一个证据,那我来告诉你吧!”
“就在半个多月之前,先生曾和陛下讨论如何整治佛门一事,进而论起禅来,然后先生写下身是菩提树四句佛偈,陛下据此写了菩提本无树那四句来回应。”
魏徵笑着看向他们,又道:“法雅禅师你说佛偈是裴相写的,裴相又承认下来,这样很有意思。什么时候开始,陛下所感悟的,会成为裴相你的东西?还是说裴相想把陛下的所有,都据为己有?”
这番话,也是李忆安教他说的,什么和李世民论禅,他们说有那就有。
“不敢!魏中丞请不要乱说!”
裴寂浑身一震,仿佛感觉到,自己掉进某一个陷阱里面。
这个陷阱,专门挖来对付他的。
甚至是陛下要对付他。
裴寂也明白自己作为李渊的旧人,颇具声望,能留在相位上,会遭到针对是早晚的事情,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魏徵敢这么说话,如果没有李世民授意,裴寂绝对不相信
想到这里,裴寂感到心底一凉,这个僭越罪名能紧扣下来,基本和叛逆造反差不多,连忙又说道:“魏中丞,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些话都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