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炉里炭火葳蕤,散着淡淡热意,似乎愈演愈烈,将这转寒的深秋染得温热。
寝殿内伴着细微的声响和放重的气息声,暗昧不已,撩人心弦。
嵌玉屏风遮掩着长榻,捏着榻框的纤手不甚安稳,粉嫩干净的指尖轻抖,最后只好攀上身前男人的肩膀。
许凝额角香汗点点,面颊红云萦绕,身子坐在他怀中,垂落腰际的长发忍不住摆荡,一下又一下分外美艳。
那苏罗衣衫已落在她腰肢间,乌黑的秀发半掩白皙的后背,情.靡声响不大,在许凝耳里却分外清明。
绛唇轻启,险些漫出声,许凝忙用手捂出唇口,低首靠着男人的颈侧。
气息泛着淡淡甜味,娇白的身子被纳在他怀里,柔软地将他身前衣襟压得湿濡一片。
许凝眼睫盈泪,面颊近到贴着太子的脸庞,心中软得发颤,既怕又羞,还气他猴急,又不好拒了他。
许凝虽时常与太子赌气,但又有几时是真的讨厌他,朝夕相处三年多,说到底还是放不下。
许凝柔白的手臂环着他的肩膀,那股子蛮劲教人难以喘息,若是将康儿吵醒了,他自己去哄孩子。
思绪迷朦,情浓意重。
良久之后,清水端入寝殿,窗牖敞开,清风吹淡热意,还有炭火的暖意。
屏榻上那一滩湿濡的薄褥被换了一套干净的,散落的衣物也收了下去。
终究还是逃不过孩子的哭声,奶娘被太子传进去,将太孙带下去哄睡。
屏榻间许凝睡得深沉,未听见孩子转醒,这一两个月来,睡得都不怎么好,经太子这一折腾,乏得厉害。
太子立在屏风旁,正系着矜带,见奶娘没能将孩子哄好,只好抱下去。
太子微微蹙眉,出声将她拦下。
奶娘抱着轻泣的太孙不敢再动,只见太子提步行来,身量颇高,气宇不俗。
这男人啊,事前事后的气息是不一样的,奶娘到底是见识多,哪里会瞧不出太子殿下这神色奕奕的,是占了太子妃的便宜。
太子停顿步伐,则从奶娘手里将孩子抱过来,问道:“他是怎么了。”
此前许凝喂过食,怎么这就又哭了。
奶娘哽了下喉,恭恭敬敬回道:“兴许是睡不好,吵着要娘。”
似乎是太子身上有太子妃的味道,孩子入他的怀,哭得小了些。
太子拧着眉头,静默须臾,便挥手命奶娘退出寝殿。
随后,他低眸看着怀中哼唧的儿子,虽然有时嫌儿子吵,但大多时候还是心有暖意的。
谢明擎低语道:“你吵着要娘,孤还要媳妇呢。”
他声线尤为冷沉,带着几许低哑,似乎颇为肃正,但说的内容却格外小孩子气。
谢明擎抱着儿子来到屏榻前坐下,榻内的许凝尚未醒来,身子上披着绒毯,衣衫轻薄,脖颈处还有点点红痕。
谢明擎怀中的儿子停了哭泣,但睁着眼睛张望,颇有精力,二人大眼瞪小眼。
谢明擎侧眸看了看安睡的许凝,好在这孩子是在她睡着后才哭的。
忽然儿子的小手好奇地抓上谢明擎身前的头发,他闷声吃痛,回眸与儿子对视,将长发从儿子手里抽出来。
随之起身将儿子放入摇篮床里,谢明擎眉目不悦,但却在床旁看着儿子。
直到儿子玩累了,打了打哈欠,沉沉睡去,谢明擎便叫奶娘将孩子抱出去休息,随之转身上了屏榻,搂住榻内的女子。
许凝似又被他的动作扰醒,眯着眼见是他,便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埋进他的颈窝里。
在她怀孕的那段时间里,许凝还是养成了许多与他的小习惯。
谢明擎轻闻她的体香,近来喂养孩子的缘故,有着淡淡的奶味,他们的关系本来就该如此亲近。
清风吹动桌上书页,细微的声响显得尤为宁静自若。
许凝这一睡便到了黄昏之时,醒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趴在谢明擎胸口上,手被他握在掌心里。
绒毯之下,酸乏的双腿.间夹着他的腿,尤为亲近,她的耳根噌地一下便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