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ǒ • cāo,这tā • mā • de都是什么。”
鲜血从池楷的脚后不断涌出,一小滩积成的血迹中,新鲜而诱人的气味如同诱饵,蠢蠢欲动的无声咆哮包围着四人。
漆黑的夜色里,灌木草丛低矮,人耳完全无法捕捉任何活物移动的窸窣声响,而那些大小不一的躯体如弓绷起,悄无声息地穿梭游弋。
“你小子是猫薄荷啊,这么多野猫。”
许可眉头紧锁,手电所能企及的范围之外,荧绿的光点快速聚集。
“许队,后面还有。”
谢俊泽的声音极轻,一只手已然搭上了腰间配枪。
这些野猫的行动速度极快,与许可四人不远不近地保持着有效的距离,既无法用手电探照,贸然开枪同样可能会收获极小。
“别动枪。”
何为沉声制止谢俊泽,然而野猫荧荧的幽森绿点已然近在眼前。
低吼之间喷吐的鼻息仿佛就在脚边。
猫爪无声地抓挠着,翕动的猫眼如鬼火闪烁。
许可哧得拨动火机簧片。
火苗在黑夜划出一条抛物线。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风声紧贴许可的侧脸呼啸而过!
那猫离得极近,许可甚至能感受到它细长柔韧的胡须,在极短的瞬间掠过自己的鼻尖。
“咪!”
几乎是在万分之一秒间,全身漆黑的野猫凭地一跃,足有手臂长的猫身伸展,如箭一般矫然扑向许可,呲起犬齿外露,锋利的爪尖从肉垫下瞬间闪出,呼得径直挠向那一点火星。
刹那间,极高的温度烫烤着它的皮肉。
一股裹挟着酸臭的焦烧气味腾得蔓延开来,令人作呕的泔水恶臭混杂着血污,腐烂伤口化脓的腥臭扑面而来。
它叫声凄厉,孩童啼哭似的猫叫几乎要震碎许可的耳膜。
猫吃痛,缩成一团仓皇滚入荆棘灌木之中。
星星点点的荧绿猫眼瞬间四散,仅仅不到一秒,猫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高抛弃的打火机叮得一声落地。
“野猫会被亮光吸引。路灯太昏暗,应该是手电光吸引了它们。”
何为缓慢说道,他微微蹙眉,显然除此之外还有诸多疑点。
猫不同于其他野物,对于火的温度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恐惧,但它们对于光亮的事物会有天性的好奇,猫过于精明,在一只猫第一次尝试被火灼伤之后,所有的猫会立刻选择逃离而不是发起攻击。
独居动物,自我利益是它们生存的唯一准则。
一股剧痛又重新从撕裂的伤口直捣池楷心窝,疼得他龇牙咧嘴,倒吸冷气。
“但这tā • mā • de也太多了,一个学校哪儿来这么多的猫,许队,咱来的是校园吧,不是动物园吧?”
“脚怎么样?”
许可弯腰将打火机捡起,一个口哨顺带把上头枯杂的草屑吹掉。
谢俊泽低下身检查池楷的伤口,池楷挨得一爪子力道极狠,两道清晰的抓痕从右侧直直横断脚后跟,绽裂的皮肉之下,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的隐约可见的脚骨。
“许队,何队,池楷情况不太好。应该需要打疫苗和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