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回答,仅是一脸莫名看着她。
顾云抒知道她大概率会被拒绝,所以她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抱着娃娃快速上了他的床,扯过被褥盖住自己,“一晚,真的就一晚,就当我行使你身体的权利。”
说完,她闭上眼、等他上床。
没多久,他就上来了,跟昨晚差不多的情况,他一把将她扯入怀里,但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顾云抒原本也不是来聊天的,她是来睡觉,感受到他扎实怀抱后,她就开始酝酿情绪准备进入梦乡。
谁知,这个时候却传来敲门声。
顾云抒猛地睁开双眼,她本能往上看、而此时男人视线也往下,两人眼神瞬间交接上,他沉眸问她,“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
顾云抒摇头,“没有,我很小心。”
“确定?”
顾云抒想了想点头,如果真有人看见早就出声质问她了,没有任何动静,那就说明安全,“你,不去开门么?可能是找你有事。”
沈柏年看她的眼神瞬间像看一个傻子,“现在这样,你觉得合适开门?”
顾云抒真心觉得现在他们这样跟开不开门一点冲突都没有,但之后那敲门声没再持续,也就不了了之。
顾云抒一门心思抓紧时间睡觉,对她来说当下这种情况可以算是争分夺秒,但偏偏总有打断者,这次不是有人来敲门,而是沈柏年的电话。
她气极,即便闭着眼太阳穴都在跳动,“别接!”
沈柏年当然不会因为她说不接就不接,他拿过手机没看来电显示就接听,“喂,哪位?”
“柏年,是我。”
低低抽泣地女声。
因为隔得太近,顾云抒自然也听见那头的女声,她没睁眼、依旧闭着,只是抱着娃娃的手攥紧了些,心情异常平静,可能她觉得没有任何人可以扰乱她想要好好睡一觉的心情。
唐绾,就更没资格了。
但手机那头的女声却越演越烈,而且这边男人似乎并没有要掐断的意思,虽然没说话,但手机一直放在耳旁。
“柏年,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去公司找你,他们说你不在,去了好几次,他们都说你不在。”
“我已经知道错了,也体会到你当时的那种感觉,你还要继续下去么?”
“如果顾云抒知道你跟她结婚只是利用她来报复我,你觉得她会咽得下这口气?”
听到这里,顾云抒表情一怔,她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个原因,说实话、确实挺咽不下的,可相较于她的失眠症而言,这事还真显得微不足道,她一把抢过男人手机,直接问,“唐绾,你说完了么?”
那边女人应该没想到她这个时间会跟沈柏年在一起,被问得猝不及防,很久后才出声,“你、你为什么会……?”
顾云抒现在脑子里只想睡觉、睡觉、睡觉,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跟他是夫妻,这个时间躺在一张床上很正常。倒是你,在这个时候打别人丈夫电话,不觉得没有礼貌?”
说完,她也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光明磊落迎上男人深邃如海的目光,“如果你怪我这样做,可以明天找我算账,现在我只想睡觉。”
沈柏年想到上次在记者招待会上,她情绪那样激动,跟现在简直天壤之别。
他问,“是什么改变了你?”
顾云抒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半晌后才明白,“反正唐绾不管做什么,你对她的感觉肯定跟别人不一样,爱也好,恨也好,她对你来说就是与众不同,既然你们注定纠缠不清,我为什么要成为你们爱情的陪葬品?”
“再说了,我又不是没人要,也有人默默保护我,我很开心。”
沈柏年挑眉,“谁在默默保护你?”
顾云抒道:“你那天不也在场?警方说有人向他们提供了云姨患有绝症的证据,那个人就是。可惜不知道他是谁,要是知道、他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这种事真的只能以身相许。”
闻言,沈柏年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为了她挨了那么多棍子,她一句关心都没有。
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她就要以身相许了。
呵,有意思。
此时在榕城的林园,唐绾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就处于游离状态,她先是开始疯狂砸东西,等砸完后拿起桌上的小刀反复看着,疯癫又病态地喃喃,“为什么最后还是顾云抒?为什么?”
“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之后又快速恢复正常,像刚才那样的精神失常根本没存在过,她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闻董,还记得我么?你上次说的事我同意了,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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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抒早上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身边,不在更好、免得尴尬,她看了眼墙上壁钟发现时间还早,便快速下床跑回到自己房间。
她以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目睹一切的管家立刻将这件事向沈老爷子禀告。
顾云抒随便吃了些早饭就神清气爽开始工作,她到的时候宋榆跟陈前还没来,等她在现场测量了会尺寸,他们两个才出现。
宋榆一看见她就笑眯眯调侃了句,“气色不错啊,看来昨晚上睡着了。”
陈前不知道顾云抒有失眠症,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他皱了皱眉刚想问什么意思的时候,吴晨曦就从外面走进来,昨天她以为一定可以将他们赶走,结果依旧失败,憋了一整宿的火气终于熬不住。
她走过去质问顾云抒,“你昨天早上为什么跟年哥哥一起回来?”
顾云抒不跟她多计较,拿着尺子继续干活。
吴晨曦讨厌被这样无视,尤其是自己厌恶的人。
“喂,你怎么不说话?”
顾云抒睡饱喝足,心情自然不差,笑着说:“你可以去问他啊,为什么非要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