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语是个作息非常规律的人，其实平时这个时间她早就应该睡了。
但今天有点不同，不过现在也确实晚了，她抱着笔记本起身，说：“早点休息吧，晚安。”
谢晋也没阻拦，他知道如果刚才自己不出状况的话，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成了，她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女人。
可现在那股劲过了，他脑子倒开始清醒起来，他仍吸着烟，但表情却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你跟我结婚真的只为了凑合过日子吗？”
闻语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转身，神色平静，“怎么了，你怀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谢晋起身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脸上挂着邪笑走到她面前，扬手捏住她下巴，“刚才去送叶玲的路上，她说你跟顾仙女一样，都喜欢假清高。原本我不太在意，但就刚才……我觉得你可能也就那么回事吧。”
“假装对我不在意，假装对我的吻不在意，也假装不吃叶玲的醋，这些……”
他凑近她，“是不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
“嗯？”闻语有点被他弄糊涂了，等反应过来后她便笑了，“你想多了，我只是了解我自己，也了解你而已。”
女人的眼神太冷静了，冷静到像是冷漠。
谢晋突然意识到她说的都是真话，更觉得自己蠢到竟然将其他女人曾经用在他身上的套路也套到她身上去。
“所以说你现在……”
“不爱我。”
闻语淡笑，“早就不爱了。”
“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不爱又愿意跟我上床？”
说到这个话题，闻语便也表现的不太自然，“……后来不是没有吗？”
“那是因为有意外情况发生，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成了。”谢晋嗓门大了不少。
“我们是夫妻啊。”闻语抬眸对上他的双眼，“夫妻之间有彼此的义务吧，况且刚才我虽然没说不愿意，但好像也没主动做什么吧。”
谢晋感觉脑子懵地一下，确实如此，她刚才就像一个被他可以随意摆弄的娃娃似的。
所以，她是真的对他没意思了，不拒绝只是因为他们有张证而已。
切。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婚姻生活嘛？
既然她都那么无所谓，他一个男人还矫揉造作做什么？
他突然想明白了，也释然了，“哦，那你早点休息。”
闻语点了点头，便直接往房间走去。
待人离开后，谢晋便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掏出手机给沈柏年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老沈，我对闻语感觉有点奇怪啊，你帮我分析分析。”
·
沈柏年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他刚把两个孩子哄睡着走出婴儿房。
所以，他也没顾得上看，因为坐在客厅内面色凝重的女人才是当务之急。
他感觉到她想说的话，所以他有意避开，“孩子们可能有点吓到了，睡觉的时候眼角都有小泪花。”
顾云抒循声望向他，身上有种需要被呵护的破碎感，“沈柏年，我爸那么做，是不是因为我妈跟闻……”
“那么……”她突然又顿了顿，垂眸，“我到底是谁的孩子？顾显彰还是闻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