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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般配(1 / 2)

眼下这情况,一动心,便是万劫不复了。

赵驰心底暗叹。

然而他便是这般,就算是心底已经明镜似的有了计较,却并不说明。

除却刚才那一愣神的时间,他又笑眯眯的恢复了常态,任谁也瞧不出来,他内心排山倒海班般的情绪翻涌之后,早已改弦更张。

“采青的事我听喜乐说了,身体还得保重为上啊。”赵驰道,“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照顾,难道还指靠旁人操心?”

“殿下教训的是。”何安连忙道。

“厂公再休息一会儿吧。”赵驰说着搀着他又躺下。

“殿下,奴婢自己来就好……怎么能让您……”

“有什么不合适的。养足精神,西厂初建诸多事宜还待厂公主持。”

何安手足无措,几乎是僵硬的躺下,眼睛巴巴的瞧着他。赵驰心下了然,又把锦被拉上了两分,掖在他肩膀下,这才坐下来道:“厂公睡吧。”

他顿了顿又说:“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等厂公睡着了我再走。”

这话说完,何厂公似乎得了什么保证一般,闭上眼,殿下竟然就坐在身边,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极安心,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深,比平日里休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凳子上没人。

喜乐端了粥进来,见何安发愣,便小声道:“殿下刚走没多会儿,白日里一直在这儿陪您呢。”

何安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在旁边那张凳子面上摩挲……

“殿下……”

这儿似乎还有殿下留下的余温。

暖了他的心。

*

赵驰乘着夜色回了府邸,刚悄悄合上房门,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殿下这一去可好久了。”

赵驰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小师叔你吓死我了。”

“没做亏心事,殿下怕什么呢?”白邱从里间走出来,在椅子上坐下,凉凉的瞧着他,“殿下去了一天一夜。”

“你说你不急的嘛。我去的时间就长了点。”

白邱痛心疾首:“谁吹嘘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黏身的?这会儿倒好,直接一脚扑腾进去了,摔你个七零八落,才知道后悔。”

赵驰一顿,半晌道:“情到深处难自禁。我能有什么办法?”

“后果都想好了?”白邱道。

“能有什么后果,两个人的未来早就已经能看到了不是吗?”赵驰道,“待京城的事情解决了,必定是要外放做个藩王的。至于何安……他现在是御马监掌印、西厂厂公,原本不用wǒ • cāo心的,可是他根基未稳……等皇帝薨了,才是他的危险时刻。乘着我还在京城的时候,帮他斡旋一二,保他平安。届时新帝登基,正是用人之际,不会为难他。至于我……我走了就是。”

白邱皱眉:“本身可以毫无挂念,非要牵扯羁绊。殿下可是下了步‘好棋’。”

赵驰一笑:“嗨,我当我的藩王,他做他的厂公,两人飞鸽传情,千古之后也能留得一番佳话呢。”

白邱瞧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你就嘴硬吧,届时有你吃苦的时候!”

赵驰混不在乎的翻出那本显贵名录,开始往后翻。

“你找什么?”

“厂公给我推荐了一个玩伴。”赵驰道,“我惧内,自然要听他的,多结交结交人……找到了。”

他摊开那页纸。

——周正,字元白。国子监太学博士。

白邱:“……你真喜欢何安?”

“真的,十足真金。越是喜欢他,越不能让人觉得我喜欢他,让人瞧出了不一样的清以来,这事儿就难办了。”赵驰笑了笑,又认真问道,“这初秋晚春,我上次去瞧颐和园荷花开的还好,迟点约周博士夜赏荷花如何?”

*

采青的遗体如何处理成了难题,按道理她已将嫁人,皇后宫中命人去问郑献,有老太监去问了郑献,郑献也不管,只让买个薄棺材送乱坟岗葬了。

这事儿让何安知道了,何安便让喜乐把采青的后事接了过来。

他在京郊买过两亩民地,边让人把采青葬在那里,头七的时候何过去祭奠,倒了碗酒,摆了块猪头肉,烧了纸钱。

只是对着采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入坤宁宫早些,又年长采青几岁,偶尔有些交集,并不算多。

这复杂的心绪大约是兔死狐悲、触景生情。

等钱都烧尽,他才道:“这世就当是枉来一遭,下辈子好好活吧。”

这地不小,周围也没什么住民,从采青墓往回走几步,隔了竹林又是另外一个老旧些的墓地。何安在前面站了一会儿。

喜乐喜平自然就去给墓烧了荒草,扯了蜘蛛网,又上了值钱。

那墓碑上的名讳露了出来。

写着喜顺二字。

“你替喜顺看护着咱家,也有四五年了。”何安道,“委屈你了。”

喜平在他身后嗯了一声:“大哥的遗愿便是师父安好,谈不上委屈。”

何安瞥他一眼:“喜顺是傻,你比他更傻。你们两兄弟傻到一块儿去了。喜顺非要喜欢不能喜欢的安远公主,我劝了不听,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你呢,为了喜顺那点儿个遗愿,挥刀自宫当个伺候人的奴才,是不是有病。”

“我入宫是为了伺候师父您。”喜平面无表情道:“要不怎么是亲兄弟呢。”

“说你胖,还喘上了呢?”何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喜顺这小子,当年就是个刺儿头,管束不住的。狗胆包天的去喜欢自己伺候的安远公主,事情败露,公主远嫁和亲,公主的母亲惠妃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喜顺他自己被赐了杖毙。

行刑的那日,是他带了人去的。

闷棍下去,几下就没了声息,不到二十棍人就死了个彻底。

何安瞧着喜顺的墓碑,只觉得喜顺含泪而死的模样还在眼前晃荡。

瞧瞧吧……

这就是斗胆爱上了自己主人的下场。

这就是心生妄念的结果。

害人害己。

该下十八层地狱。

喜顺的血和泪应是个教训,当做警示钟,牢牢的立在自己心底才对。

他回头又瞧瞧喜顺的墓碑:“走吧,等明年清明,再来祭奠你哥哥。”

*

何安这次身体真不好,出来坐了马车,回去的时候喜乐在莲子外面问:“师父,早晨何爷那边儿差了人来,说请您空了回去一趟。我瞧这采青的事儿耽误不得,所以拖到现在才和您说。”

喜乐嘴里的何爷并非何安,乃是何安的干爹,直殿监前任掌印何坚。

如今何坚身体不好,早就已经卸任,在皇城根下买了套小宅子住着。

何安对这位干爹,感激之情有,父子之情无。

平时也是供着钱财,不是逢年过节并不过去探望。

“师父,靛蓝胡同快到啦,要不要过去啊?”喜乐催了一下。

“马上中秋了是吗?”何安问。

“是呢,后天就中秋。”

“那过去吧,当时中秋过去探望。”

“好嘞。”喜乐应了一声,喜平已经拽了缰绳,引着马车进了靛蓝胡同。

何坚的宅子不算大,又在胡同最深处,最后一截路马车走不了,何安在喜平搀扶下,下了马车,泥泞路上的污水顿时脏了他的皂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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