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年的记忆对赵思沅来说并不美好,尤其是因为那个围在她跟邵寒烟两个人身边的男生陈泽。
赵思沅印象深刻,仍记得那次为了这个男生闹着要吃白桃时周嘉树阴沉着脸的神情,即便后来赵思沅被他那骇人的表情吓得不敢吃了,甚至连提都不敢提,但周嘉树也还是罕见的一个星期都没理她。
最后赵思沅终于憋不住了,拿着一杯酸奶水果捞走到周嘉树面前,憋了半天:“你要再不理我,我就真喝了啊,这里面可加了白桃。”
就在周嘉树准备再发火的时候,赵思沅才赶紧摊牌,嬉笑着:“骗你的,就是酸奶跟草莓橙子,没有白桃的。”
那人冷眼看着她:“赵思沅,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虽然此刻周嘉树并没有当年的阴沉脸色,但站在那就淡淡一句:“赵思沅,你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吗?”也让赵思沅立马怂了。
她立马跑过去补救:“我刚刚的签名,是真的给同事签的。”
“还有啊,这边离我那有点远,我一转头没往后看。”
周嘉树把手链慢条斯理的装进盒子里:“我记得,我刚刚让你看的是右后方,不是右前方。”
见他这么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赵思沅心里还真没底,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那个装手链的小盒子,真诚的认错:“是我的错,你要不然就把手链卖了赚点钱吧。”
嘴上是这样说,内心却又祈祷着:看在我这么牺牲的份上你可千万别卖啊
周嘉树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这些小心思,视线移到那边仍站在酒楼门口的男人:“过去跟你总监说一声,让他先走。”
闻言,赵思沅才意识到夏泽还在等她,赶忙跑回去说了一声。
“好,那我先走了。”夏泽也并不多问她跟周嘉树的关系,保持着极好的涵养。
颐城的小雨渐渐有转大的趋向,车子刚上了高架,头顶就是一滴滴黄豆大的雨点砸下来。
因为周嘉树是下午处理完了工作再过来的,眉眼处仍显着几分疲惫,所以上了车后就又闭眼休息了。
可谁知道,他这特地跑了几百公里过来给自己女朋友送心心念念的手链,他这没良心的女朋友倒是把他忘得彻底干净。
“赵思沅,老实点。”察觉到旁边的动静,周嘉树睁眼,“来一趟颐城,你给我的惊喜可真不少。”
赵思沅轻轻的拽了下他的衣袖:“周嘉树,我错了。”
连周嘉树如果问她错哪了的理由都想好了,却没想那人却是重新闭上眼,薄唇亲启:“从刚刚开始,你已经失去给你买手链的男朋友了。”
这人怎么拿着她的剧本讲话?
眼看着手链就要到手了,赵思沅怎么会放弃,干脆借着拉他袖子的劲凑上周嘉树耳边:“周嘉树,你确定不要你费力追到的女朋友了吗?”
无动于衷?
“周嘉树?”
反正座位前面有挡板,赵思沅也不怕司机听到,正要再喊一声的时候向后仰靠的周嘉树却是突然睁眼,拉着她的手腕往下一带,染了雨水凉意的唇直接封住了她要说的话。
不似于蜻蜓点水,也不似于深入探索,就是仅限于双唇的轻捻慢咬,赵思沅甚至有一瞬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齿尖刮过那柔软时的颤栗。
“赵思沅,我很累,你先乖一点。”
赵思沅愣在座位上,直到手腕被松开,她才扎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又被偷袭了?
唇间还染着周嘉树独有的清香,赵思沅贝齿轻轻咬了下下唇,小声嘟囔:“我哪有不乖,我明明很乖啊。”
窗外雨点犀利的砸在车窗上,阖着眼眸的周嘉树却微弯了下唇角。
到了酒店下车的时候赵思沅才轻推了下旁边的人:“到了。”
周嘉树睡眠本就不深,反手把人牵住:“嗯。”
进了电梯赵思沅才想起问他:“你订房间了吗?”
“没有。”周嘉树把玩着她的手,语气懒洋洋的,“你不是有房间?”
那尾音故意被拖了一下,总觉得带着点这人那恶趣味的调侃痞意。
屋子里早上被清洁阿姨打扫干净,窗帘被拉到两边,一打开门便是一阵甜而不腻的玫瑰香味。
那是赵思沅常用的香水:格拉斯的五月玫瑰香。
周嘉树忽然挺想念那味道的,没等赵思沅问他“要喝些什么”,他就直接把人堵在了门边。
“问你喝什么,你怎么?”赵思沅红着脸别过头,“你不是在车上刚……”
后面的字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颈窝处传来低低的笑声,周嘉树指腹揉着她的耳垂:“嗯,是刚亲过。”
“但还没亲够。”
话音刚落,赵思沅猛然一怔。
那人居然直接拉低她的毛衣领趴在她脖子处轻咬,就是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在她腰间隔着打底毛衣大圈。
赵思沅咬着耳垂红的已经要滴血了。
她手不安的都不知道往哪放,轻擦的时候划过周嘉树一侧的口袋,因为刚刚看到他放的位置,几乎是一瞬间赵思沅就猜测到那是她心心念念的手链了。
“周嘉树?”她轻挠人。
男人用气音回应:“嗯?”
低沉微哑的嗓音似乎已经染上了不可控制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