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声惊呼中,李青卓从银针从病人身上挑出一根白色丝线样的东西,一连七八条,躺着的人身体一震,长出了一口气。
孙家人一看这般,连忙拱手道谢,李青卓道:“你们这太冷了,住久了身体禁不住,得寻个暖和的地方才好。”
听他这样一说,李青文才察觉到,刚才着急救人,没注意到这里面冰窖一般。
孙家人苦着脸,道:“恩人说的是,可那些官兵才不管我们死活,我们自己并不会盖房子……”
李青卓想了想,道:“先把病人抬到我们那里去,其他的明日再说。”
孙家人自无不可,又是千恩万谢。
来时的火把已经点不着了,回去时一帮人摸着黑。
蒋立平他们走后,许多东西还留在这里,不好让外人随便住进来,只让病人躺在李青文这,李青文自己去江淙空着的铺盖那里。
孙家人不能留下,有点不放心,但李青卓已经出手救人,他们感念恩情,也就听从吩咐。
折腾这么一下,没过多久天就亮了,病人已经醒了,虽然有点虚弱,但走路没甚问题,起来后给李青卓磕头。
没一会儿,孙家人过来,看到儿子孙永浩好了,喜的落泪不止。
李青文突然觉得,他二哥放弃学医去读书,可能是件憾事,救人也是重要的事情啊。
不过这种事情谁可惜也没有用,终究还是要看他本人更想要做啥。
从前只是见过,并无深交,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孙家人把李青卓当做救命恩人,便说起了他们被流放之事。
孙永浩的爹孙昌抚曾任三管大夫,是个从五品的散官,得罪了朝中大臣,故被流放至此,至于如何得罪人,孙昌抚摇头不愿意说,“如今沦落这地步,并非我好脸面,只是不想给恩公找麻烦。”
他不说,李家人也不问,只是提及他们应该把住处修缮一番,要不这个冬天可不好熬。
孙家人一听,都是一脸苦笑,要说读书题字,作诗吟曲,他们倒在行,可不会弄这些下力气的粗活。
李家四个对读书人不自觉的尊敬,闻言便要帮一把。
昨天晚上黑着,看不真切,白天再去,发现他们住的地方不比马厩旁边强啥,半截在地下,地上各种木头搭成一个三角形,可不就是个地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