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文也扎在他柔软的脖颈那里,使劲的吸了一大口,“咱俩都香!”
李正明咯咯的笑起来,眼中那点湿气也都没了。
老邢头看着他叔侄俩亲昵,笑道:“仔儿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怕是得惯坏了。这么稀罕孩子,赶紧找个媳妇,生两三个胖小子。”
李茂贤给他倒酒,脸上的纹路都带着笑意,道:“从前我当仔儿跟亮儿和明儿一般大,这几年眼瞅着就长了,仔细一寻思,村子像他这般年纪的,也有不少成亲有孩子的了。”
李青文一点都不想提这个,强行岔话,把倒好的酒杯挪到大哥那边,“酒戒了那久,可别喝了再犯。”
李青瑞又把杯子放回老邢头的面前,道:“这个米酒,就只有淡淡的一股味,不醉人,不信你尝尝。”
李青瑞也给他倒了一杯,李青文低头闻了闻,确实清淡入水,叮嘱老邢头不要喝超过三杯。
陈氏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来,见小儿子这般,便嗔道:“你这管人管的还挺厉害。”
知道李青文还记着当年那事,老邢头抹了把脸,道:“我有一次喝醉了,倒在雪地里,要不是他和江淙发现,这个时候怕是坟头草都挺高了。”
陈氏道:“那今天您只能喝一杯了。”
老邢头一句话,把那两杯酒给弄没了,看他那后悔不迭的样子,李青文笑了好几声。
饭菜全都上桌,两个屋子都拿起了筷子,李茂贤一直在跟江淙和老邢头喝酒,李青文夹菜喂小侄子。
小丫头没出生时,李正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老实,不闹人,有客人时也有坐在炕上被喂的特殊待遇。
一边喝酒,一边说京城那边的事情,李茂贤也惦记离家的孩子,但他知道那哥俩在京城过的不错时,就不多问了。
那厢,伙房的人把烤好的鱼送来,桌子上各自多了一道菜。
李青文把自己和小侄子都喂饱了,屁股向后挪了一下,抓着书看起来。
李青风看他,道:“仔儿也不想考试做官,这么用功干嘛?”
一句话,桌上人就说到读书这个事上了,江淙开口问,“叔可想让仔儿去京城读书?”
在码头时,江淙打伤并擒住了夺权败北,欲想坐船逃走的前五皇子,立了大功劳,会受到新帝的嘉奖。丁杰不想占江淙的功劳,但江淙这身份不该出现在码头,不想节外生枝,他便跟丁杰说了这件事。
当初周丰年能推举李青卓去文正书院,现在丁杰也能把李青文弄进京城。
李青文伸手偷偷的掐了江淙腰一下,让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淙端着酒,纹丝不动,另外一只手擒着他的手腕。
李茂贤收到了二儿子的信,知道小儿子在读书这块比别人强,道:“看他自己,都十七了,我不能一直管到他老。”
这个回答倒是挺出乎李青文意料的,他道:“爹,我还以为你一直想要我读书,光耀门楣,出人头地,给家里长脸哩。”
李茂贤笑了,“我知道仔儿聪明,但这天下聪明的人数不胜数,读书致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爹对你还有你的几个哥哥最大的期望就是,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娶个贤惠的妻子,生儿育女。”
江淙沉默的给李茂贤和李青瑞斟酒。
李青文有点不敢确定的道:“爹,你这不是以退为进吧?”
李青瑞抬起筷子,用另外一端轻轻敲了李青文脑袋一下,“咋跟爹说话呢。”
把嘴里的酒咽下去,李茂贤看着小儿子,微微叹息道:“天下为人父母的,没有一个不想儿女一生顺遂的,爹也不例外。十个手指头天生各有长短,老天爷赏脸给你指明读书这条路,不走着实可惜了。”
李青文认真的听了进去,想着该如何说。
江淙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他,声音平和的道:“仔儿天天自己抱着书,不想靠着自己的本领考得功名?”
李青文没想到江淙今天要掀台子,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是认真的,觉得自己是躲不过这一遭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长出一口气,道:“二哥说朝廷可能要重开科考,以后不论出身和年纪,都能投牒自应,若真是这样,我就去考。不过我没甚太大的抱负,三五年没读出什么名堂,我也再不寻思这事,专心种地了。”
去了京城一趟,看了文正书院,他之前高考结束但没有读大学的那点小小的遗憾又被勾出了水面。
这事他在回来的路上仔细考量过,最后决定还是试一试,他前世都是一场考试一场考试考出来的,不去同其他人比试,并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