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睡不着,蒋立平便爬起来,披上了衣服,推开门,啥也没看到,月光下的雪地一个人没有。
不信这个邪,他穿好衣服,关上门,围着这几个房子转了一圈,除了风和天上的月亮,依旧啥也没看到。
就在他以为自己眼花的时候,头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找啥?”
蒋立平退出去十几步远,终于在房顶的烟囱旁边看到了江淙,一脸不敢置信的道:“大半夜的,你在干啥?”
江淙晃了晃手里的坛子,“喝酒。”
蒋立平气笑了,他自己爬不上去,便让江淙下来。
江淙拎着坛子跳下来,蒋立平闻到他一身浓重的酒味,担忧的问道:“你家里是不是出了啥事?”
“我替我爹谢谢你的惦记,没有。”江淙撇了他一眼,说道。
看着江淙跟平时一般无二的脸,蒋立平总觉得不对,他从来没见过江淙无缘无故的喝酒,而且是一个人,还是在大半夜!
蒋立平反正也睡不着了,拉着江淙到牛棚,屋里倒是也有地方,就是有人睡觉,说话不方便。
俩人放着暖和的被窝不呆,坐在牛棚避风的草垛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对着坛子喝酒。
蒋立平道:“你后悔让冬梦回去了?”
刚说完,江淙冷冽的眼神便看过来,蒋立平连忙道:“不是就好,那是啥事?”
江淙垂着眼睛,“听说出去巡防的士兵一直没回来,去寻的也没动静,可能是出事了。”
“咱们只是阶下囚,不费心那些事,如果有人打上门,那肯定得动刀动枪了,别的不管。”蒋立平说道。
“防患于未然。”江淙道:“我要出去一趟。”
蒋立平摆手道:“就算你找回那些人,林潭也不会把这事上报给朝廷,士兵和流犯走失或是出事,他这个将军有失职之过,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按下不提,你冒着危险,连功劳都捞不到,不值当。”
江淙跟他说这个,不是商量,而是告诉他,只道:“营地里外的事情你多照料一下。”
蒋立平皱眉道:“老丁的信我收到了,你在京城被卷入战乱,冒险动手,那是出于情谊,不忍心看到叔伯和一起长大的兄弟身处危难,现在出去,我不知道是为了啥。”
江淙没有立刻解释,仰头灌了一口酒,眸子幽深,黑的透不进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