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半条标本残骸:“蛇头!蛇头怎么不见了?”
凌霁:“……不好意思,被我砍了,过于逼真容易引人误会。”
斐知翩的视线在凌霁和半截蛇身上徘徊了几遍,把“这蛇真的很珍贵”和“这蛇不仅珍贵而且很贵”两句话艰难咽下。
“凌霁老师砍得好,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
“凌霁老师好刀法,看这切口多么平整,深一刀浅一刀都不叫斩首;看这位置多么精准,多一寸少一寸都不叫七寸……”
狄影幸灾乐祸:“别哀悼你的蛇了,过来喝酒。下次换一条,记得换条好吃的。”
扭头冲凌霁解释:“体谅点,他这人一受刺激就容易语言功能紊乱。”
斐知翩化悲痛为酒量,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
太阳落山,口齿不清的斐知翩嚷嚷着要续摊,狄影又把剩下的羊肉拿出来,串成串架在炉子上烤。
烤肉香飘四里,小凹也借着月色掩护溜出来吃串。
斐知翩揉揉眼睛,惊奇道:“狄影,你家里怎么有只兔子?”
狄影脸不红心不跳,当着他的面给小凹喂肉泥:“你看错了,不是兔子,是我儿子。”
凌霁紧张:“你在胡说什么?”
狄影不以为意:“你看他醉成那样,准保明天早上起来什么都记不住。”
斐知翩定睛仔细看:“还真是你儿子,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听喝醉的人这样说,不知为什么显得没那么荒唐了。”
一顿酒喝到后半夜,斐知翩站起来后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栽进炉子里。
“我、我要回、回家了……”
凌霁可不认为他有独自回家的本领。
“有人来接你吗?”
斐知翩不知听成了什么,摆摆手:“留宿?不、不留……这里连个客、客房都没有……”
狄影喝的也不少,迷迷糊糊地接话:“就是为了防止你……这样的人赖着不走……”
“小气……”
斐知翩踉跄着走进室内,凌霁跟在后面,防止他出意外。
才走到客厅,这位简称自己要回家的制片人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再也没有起来的迹象。
凌霁:“……”
他只能放任这尊大佛,再回到花园,狄影和小凹都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