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光睡觉了。”沈惕耸了耸肩,忽然想到什么,自由活动的那只手在风衣外套的口袋里摸索,最后拿出贴了[沈惕]标签的半个面包,掰成两块,一半自己用嘴叼着,另一半直接扔到安无咎怀里。
“快吃。”他含糊不清说。
安无咎盯着怀里的面包,标签已经不见了。明明昨晚还在试探,早上就好心施舍起食物。
“老实说我没想过杀你。”沈惕神色坦然,蓝绿色的眼瞳给人一种虚假的温柔,“现在更不想了。”
“为什么?”安无咎问。
沈惕挑了挑眉,“因为你让我觉得……活着还是挺有趣的。”
说得好像一心求死似的。
“吃啊。”沈惕已经吃完了自己那半个,从另一边口袋拿出水瓶,里面只有半瓶水。他扭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剩下一半的一半,也递给安无咎。
他是故意先吃先喝,让自己放下戒备。
安无咎并不清高,想活下去,必要的施舍该接就接。他很快吃完那半块,又喝了沈惕留给他的水。
头顶的能量条逐渐恢复到昨天的长度。
地堡里又一次响起每天上午九点和晚上十二点定时播放的音乐。
安无咎低下头,醒来就为昨天的事感到懊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扣扣子,胸口全露在外面,看起来很不雅,想扣好,可刚把手放在扣子上,左手就被直接拽过去。
“现在想起来好好穿衣服了?昨天不就这么晃荡了一整天。”
坐在床边的沈惕弯下腰,因为被铐在一起,他们连穿鞋都必须一起弯腰,没扣成扣子的安无咎还有点懵,被沈惕硬是摁了下去,一起穿鞋。
“还有三天!”沈惕站起来,举起双臂伸懒腰,安无咎也被迫举起一只手臂,陪着他庆祝。
竟然这么开心,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输掉游戏。
开门前,安无咎想想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能拿来交换沈惕给出的食物。
“刚刚的面包,你想拿什么换?”他问。
“不必了。”沈惕伸手推门,态度散漫,“就当房费吧。”
安无咎从门的缝隙看到了钟益柔,她手里拿了本书,换回了最开始的旗袍,脸上的妆也换成了紫色系。
沈惕往安无咎的方向扭头,没在意还有其他人,于是随意说出剩下的半句话。
“……睡都睡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