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大,但萧允也的的确确十分明白先生方才的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先生每次恶趣味要捉弄人的时候,差不离就是方才的那种看上去十分淡然眼神却玩味的笑容。
“先生和王叔相处……是什么样啊?和与朕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但终究心底的好奇盖过了疯狂警示的寒毛,萧允试探性的问出声。
事实上萧允真正在意的,是杨晏清于萧景赫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
“相处的还算愉悦。”杨晏清轻呷了一口茶,想起这几日不再逮到机会就往自己身边凑而是在书房不知道捣鼓什么的萧景赫,悠悠道,“我看王爷也挺乐在其中。”
萧允:“……”
乐在其中这个词,就十分有深意。
“那,那宫里还有些上好的……脂膏方子,朕也用不上,要不……?”萧允眨眨眼。
杨晏清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响声:“陛下已经空闲到如此地步,那便将《太治论》再抄三遍,附一篇心得,明日下朝后臣入宫请阅。”
萧允顿觉哀伤,恹恹应:“……哦。”
“如今朝堂官职空缺,世家根基繁杂,明年春闱势必是一场各个世家翘首以盼的机会。”经过这一次翻案,朝堂上从高到低着实空出了不少位置,盯着的人只多不少,“李贤毕竟曾为当世大儒,处置太轻不足以平民愤,处置太过不利于取学子之心。陛下如今要做的,就是要抛出诚意,让那些曾经不敢入仕的学子看到陛下的期盼与对文人学子的爱重。待到明年春闱结束之后,朝堂局面当是另一番格局了。”
“这就是之前先生提到过的……天子门生?”萧允顺着杨晏清的话开口,若有所思。
“不错,陛下若想真正亲政,那么就必须要有一批忠于陛下的心腹之臣。”杨晏清的眼神带着深意,嘴角微勾注视着身形顿时僵住紧绷的小皇帝,“不论是内阁的人,还是臣的人,都不能真正算是陛下的人。等到陛下能够将这些大臣收为己用或是更迭他人,那么这个朝廷,便是陛下独掌大权了。”
这话萧允并没有接。
杨晏清也不在意,只是站起身朝着萧允行礼,动作慢悠悠地退了出去。
***
镇抚司
杨晏清接过淮舟递来的暖手炉,任由他给自己披上厚实的披风,踏入了犹如一只张开嘴的野兽一般可以噬人血肉的昭狱。
“大人,大理寺牢狱那边都安排好了,换进去的是一个之前以shā • rén潜逃罪被判斩首的死囚。”淮舟轻声禀报。
杨晏清点点头:“做干净便好,之后收敛尸身的人也记得注意些,别被人抓住了错处。”
“属下明白。”
昭狱越往里面走越是寒冷,关押的便越是曾经身份尊贵的人物。但是最深处的那间牢房,自镇抚司建成后便没有被使用过,只有杨晏清会每隔一年孤身而来落下唯一的一丝生气。
走到最深处时,那股阴森刺骨的寒气仿佛能化成一根根尖利的刚刺扎进人的骨髓,但是这个房间除却冰冷的寒气外却很是干净,也闻不到半点昭狱里时时刻刻萦绕在鼻间的血腥味。
淮舟为杨晏清打开门,在杨晏清随手抽走自己腰间匕首时动作停顿了一瞬,面色不变地关上门守在门边没有再进去。
杨晏清一身青色的文人衣衫,披风手炉一应俱全,不像是来昭狱审讯问话的,倒像是一个翩翩公子逛街游玩推开了一家感兴趣的店铺。
这件牢房很大,空空荡荡,只有最高处有一扇通风的小口,尚不能容纳一个孩童的身量。
李贤静静盘腿坐在地上,睁开眼睛,看见进来的杨晏清丝毫不觉意外。
“你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这次的事吧。一开始编辑来戳我的时候我是不在意的,因为手里有授权许可嘛,也没当回事,直到后来编编说到版权如果是三方持有的话,之后会有很多的隐患,考虑到我这本的剑三占比并不大,建议我改文,否则有第一次,之后还是会不停有人来掐来找事。
当时挺迷茫的,因为其实这意味着后面的一段情节存稿和大纲都要重新做,基友也问是改还是解V,毕竟放弃跑路真的没有成本,但我就是,不想输,也不想逃。
一直以来其实写文对我而言都挺自娱自乐的,文下的每一条评论我都会很开心的翻来覆去看,甚至点进去读者专栏好奇瞅瞅(因此淘到了不少文哈哈哈)。这本是我写文以来留言评论最多的,虽然数据一般,但是快乐却是超级加倍!夹子当天我一觉醒来打开手机,看到那些评论,好多好多,我抱着手机和姐妹尖叫:哇!她们怎么会这么好啊!好多评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