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杨晏清绕过桌案走出来,半跪在萧允身前,抬头看着表情哀伤的少年帝王,温声道,“京城已经困住我太久啦,哪怕真的不能随心所欲畅快恣意的翱翔,我也更愿意用狼狈却自由的姿态死在这朝堂倾轧之外。”
“我本来便是属于那里,如今,不过是选择奋不顾身地回去。陛下,您已经长大了,便放臣离开吧。”
萧允低头看着杨晏清脸上的笑容与眼中的光芒,沉默了良久,终于妥协般地揪着杨晏清的袖口轻声恳求:“好……先生所求,朕都能允。但是,让朕的先生活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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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晏清回到靖北王府的时候,淮舟和已经处理过伤口的暗一已经等候多时了。
“青州那边具体什么情况?”
暗一此时不再有任何的隐瞒,直接道:“王爷处死了两个通敌罪名坐实的靖北军老兵,消息没有封锁好被传回了青州,靖北军那些本就心思叵测的老兵被人煽动以拥兵自立的名头打了蒋青将军一个措手不及。蒋青将军虽受伤但并不致命,可……”
“可他的分量稳不住青州,稳不住靖北军。”杨晏清冷声道。
暗一再次跪倒在地:“……是。王爷曾对属下留令,若他遭遇不测,王府军中所有事务皆由少君凭令牌接管调用。”
好一个颜修筠,层层算计,最后致命的一击居然仍旧是落在了青州靖北军的身上!还有萧景赫那厮……这语气怎么像是早有准备?
杨晏清直觉感觉萧景赫的失踪绝对不止被伏击遇袭那么简单,但期间种种还是要到地方才能查探清楚,当即对旁边候命的淮舟道:“吩咐我们的人,除了铺子和基本眼线,其余人等从今日起陆续撤离京城。传信回去山庄,调一波人分别过去青州与冀州,在我没有抵达冀州之前全州府搜寻王爷的踪迹。”
“是!”
淮舟领命离开,杨晏清再度看向沉默跪地的暗一:“起来,将你所知靖北军情况详细说与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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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就在杨晏清将要离开之际,从宫中赶出来的赵良拎着袍角急匆匆拦住了杨晏清的马车,满头大汗喘息连连,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们也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哎呦喂!大人您这行事也太过雷厉风行,险些叫臣差点赶不上!”
“这是陛下吩咐让您随身带着的,陛下嘱咐,此去青州还望大人保重身体才是。”
轻装简从的马车缓缓驶出京城,杨晏清坐在马车内摩挲着上面没有任何刻纹,朴素到不像是皇宫物件的木匣子良久,终于还是缓缓打开。
不大的匣子底部铺着柔软的锦缎,一枚深褐色的丹药与半块黄金做成伏虎形状的令牌静静躺在其中。
“暗一,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