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他们不过互相利用罢了。
只要能将燕鸢留在身边,其余的都不重要……宁枝玉合上双眼,殿内安静如初,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隔日清晨,燕鸢醒后,没第一时间起床,昨夜他分明急着回去陪玄龙,今日却有些不舍得离开宁枝玉了,两人面对面躺着,宁枝玉纤瘦的手覆在燕鸢面上,神情忐忑。
“阿鸢……”
燕鸢:“嗯?”
宁枝玉:“若我说,我与玄龙,你只能二选一……你会选我吗?”
燕鸢心中并无反感:“好端端的,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宁枝玉摇头,慌乱地背过身去:“没什么,你不想说的话,便算了。”
燕鸢从身后贴上去,环住他腰身,柔声道:“自是选你。”
“朕待他再好,也是因为你。”
“真的吗?……”宁枝玉笑道。
“嗯。”
魔蛊果然神奇,燕鸢对宁枝玉越发上心了,接下来的几日,他最常待在鸾凤殿。
皇后重新获宠,宫中的谣言渐渐散去。
人心难测,君心更是难测,没有人会怀疑这其中是有人作了手脚。就连燕鸢自己也毫无所觉,他被魔蛊控制着,看到宁枝玉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地感到高兴,见他难过,便跟着难过。
喜他所喜,忧他所忧。
至于对玄龙的喜欢,在逐渐褪色。
正如魔尊所说,除去宁枝玉外,其余一切生灵,都将变得无足轻重……
燕鸢平时甚至不太会想起玄龙,唯有涉及宁枝玉的病时,才会想起那条龙,想起玄龙似乎病得很重。
但他找不到理由去看他,燕鸢觉得自己是幡然醒悟了,他早就应该分清楚孰轻孰重,若再与玄龙纠缠不清,便是对宁枝玉残忍。魔蛊虽没有抹去他的记忆,却能在抹去燕鸢情感的同时,让他丝毫不会觉得怪异。
就如同被邪术控制的傀儡,是不会发觉自己是傀儡的。
两日后,宁枝玉吐血昏迷,太医诊断后,得出龙鳞已无法再抑制病情的结论,燕鸢按捺不住,回了乾坤宫。
玄龙披着墨色外袍坐在紫金楠木桌边,拿着画笔给小木人上色。木人面容精致,头戴帝冠,身着明黄龙袍,黄色的颜料只上了一半,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他从前听觉敏锐,老远就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如今得人近了才能察觉,反应也特别迟钝。这木人是之前刻下的,玄龙知道燕鸢不会稀罕这东西,没打算送他,只是整日待在殿中无聊,便忍不住寻些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