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喝掉两壶,手中还提着一壶,燕鸢晃晃悠悠地去了天牢。长安属西北,冬日寒冷入骨,牢狱中最是阴寒,连个取暖的火盆都没有。
玄龙躺在那床不知何处来的陈旧被褥中,高耸的腹部最为显眼。狱卒打开牢门,退到耳目不能听闻的地带,燕鸢提着酒壶进去,手一松,空酒壶便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地上的男人并没有因为这偌大的动静醒来,燕鸢提步走过去,掀开玄龙身上的被褥,欺身而上,大掌毫无章法却很顺利地解开玄龙身上衣物,露出有孕七个多月的肚子。
一月前受的鞭伤已好了,留下斑驳丑陋的疤痕,看着很碍眼。
玄龙是被生生痛醒的,好似有刃强行将他的身体劈开、再撕裂一般,即冷又疼,他睁开绿眸,视线和听力逐渐清晰起来。
是燕鸢,他的吻落在玄龙耳畔,绝望又沙哑地唤着一个名字:“阿玉……”
“阿玉……”
玄龙沉默良久,轻轻开口:“莫要碰我。”
“……你莫要碰我。”
他抬起双臂去推燕鸢紧实有力的腰腹,对方的动作的前所未有的温柔,而正是因为这样,才叫玄龙崩溃。
他没力气,是挣不开的,双手上的锁链随着对方的动作撞在地面,哐当作响,手腕处没有任何保护,被镣铐磨破了层皮,露出粉嫩的血肉。
玄龙缓缓偏头躲过燕鸢落下的亲吻,英俊的眉眼间尽是麻木。
“滚。”
“你滚。”
外面那么冷,燕鸢来的路上,被冷风一吹,酒意早醒了大半,怎可能认错人。
他是故意的,身体需要宣泄,心中的情绪也需要宣泄,若再憋下去,他真的会疯掉。假装身下的是宁枝玉,是活生生的宁枝玉,兴许便会好受些。
燕鸢是这样以为的。
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
玄龙身体上的疤痕凹凸不平,再不复从前光滑,燕鸢掌心触着,觉得心中更加不舒服,他不想这样的,他不想这样的……
都怪这条蠢龙,为何不干脆利索地将内丹交出来,若交了内丹,他哪至于落到这种境地,他们哪至于走到这种地步,自己又何至于为难挣扎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