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宁枝玉的长发,衬着白衣瞧着如同弱不经风的仙人一般,小团子一直觉得自己的娘亲十分好看。
父王总说娘亲体弱,所以阿冽要让着娘亲,不要惹娘亲伤心,他牢牢记着,见娘亲哭,便用小手去抹他脸上的泪。
“阿冽不生娘亲的气,娘亲不哭。”
“娘亲不哭……”
分明知道是梦,阿冽还是跟着娘亲湿了眼眶,都说母子连心,即便娘亲从未疼爱他,他却能喜娘亲所喜,悲娘亲所悲。
宁枝玉委实有些抱不动怀中小团子了,怕摔着他,便矮身将他放下,蹲在地上虚虚搂着他的小身体,笑着说:“你同你父王一样,待人皆是宽宏大量……”
其实魔尊何曾宽宏大量,他向来睚眦必报,唯独待宁枝玉宽容,被他蹬鼻子上脸都不曾真的发过火,即便发了火,也不舍得真的伤到他。
小团子都是与他父王学的。
宁枝玉眼中有种阿冽看不懂的情绪,他再聪慧,被魔尊教得再好,可还是太小了。
“阿冽,看见那个穿白衣的叔叔了吗?”宁枝玉望着远处燕鸢的背影,说。
方才从底下出来,他说回去前想与孩子单独说几句,燕鸢便回避了,此时正与几名神将在谈论什么。
阿冽随着宁枝玉的目光看过去,点头道:“娘亲,阿冽看见了。”
宁枝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从今往后,阿冽要好好听话,跟着叔叔学习仙法,从前的事,便忘了吧。”
阿冽疑惑地扭头,看着娘亲:“为何从前的事情要忘了?……”又为何要和别的叔叔学法术?他有自己的父王会教他呀。
“过去了便过去了,在世上活着,自得往前看,不能总想着以前。”宁枝玉抚摸着阿冽的额角,说得模凌两可。
阿冽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娘亲和父王呢?”
宁枝玉:“娘亲和父王……要去一个地方。”
他平常对魔尊和孩子不是冷着脸便是歇斯底里,很少有这样平和的时候。在阿冽梦里的娘亲倒是常笑,却不曾像这样,笑中透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让阿冽莫名难受。
他小声道。
“什么地方?阿冽也去,可以吗……”
宁枝玉正要答,有名神将过来催,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天界了,有什么话路上说也不迟。
那神将面色冰冰冷冷的,很是嫌恶宁枝玉的模样,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