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长公主谋逆被诛,紧接着皇帝遇刺,倒真是一出出大戏。
陈司礼一时无言。
他与易欢不同,虽恨温姝不留情面心思缜密的谋害,却也知道是自己年少无知犯下了大错。
军中一番历练于陈司礼而言并非全然无所触动。
他平日高高在上不见人间疾苦,便以为人间没有疾苦。
如今亲历一番见到边境百姓饱经战乱,早已不是昔日纨绔公子的心境。
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陈司礼直到出了朱门,自己成为了路边的冻骨才有了贴身的体会。
温姝一开始就应该在烂泥里吗?
不是。
是他和易欢乃至太子一步步将他踩进了烂泥,然后憎恨他不够洁身自爱。
陈司礼呼吸重了起来。
也跟着一杯杯饮起了酒。
第一百四十六章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楼上忽然传来了小二的惊呼声。
陈司礼与易欢互相对视一眼,便见端着茶水的店小二踉踉跄跄从上奔下来,口中喊着,“不得了,死了人了!”
陈司礼下意识往身后这群镖师看过去,出事的地方正是方才那高大镖师入住的房间。
那群镖师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数人纷纷站了起来,皆是虎背熊腰的壮汉,明亮的刀器出鞘,惊动其余散客,三三两两放下筷子便往外逃离这是非之地,一时间水榭楼乱作一团。
易欢压下帽檐,回头对陈司礼道,“咱们也该离开了。”
不知为何,陈司礼心中总有些不安,似乎这转身一走便错过极为重要的东西,而在易欢的催促下陈司礼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易欢与陈司礼刚刚离开,水榭楼便被冯武的人围了起来。
上房中冯武已死,下身被剪刀绞的鲜血淋漓,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道,胸膛横插着自己的兵器,连脑袋都被人削了下来,在青石灰的地板上汨汨淌血。冯武在这群手下的心目中颇具威严,怎料死的如此凄惨,色字头上一把刀,这群反贼看着上房大敞的窗户心知那shā • rén不眨眼的女子已跳窗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