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迎叫道:“谢医生!”
谢洛生笑了笑,抬手露出手中的纸包,道:“给你们买了点心,哎那盆重,放着我来搬。”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忙捋起袖子俯身自她们手中接过花,说:“放哪儿?”
青姨道:“少爷当心,当心!别抻着,就放这儿吧。”
谢洛生将花放下,笑道:“这花长势真好。”
“可不是,先生喜欢,养得可仔细着,”青姨笑道。
谢洛生看着这些花,容述花房里的花养的确实好,还时不时地让人往他医院办公室送上几支,医院里的人都知道谢洛生结婚了,“谢太太”顶喜欢养花。
春迎说:“谢医生洗洗手吧。”
谢洛生应了声,一边洗着手,一边问春迎,“先生呢?”
春迎道:“容先生在后院,最近太潮了,先生将他的戏衣都搬出来晒了。”
谢洛生:“我去看看。”
说罢,抬长腿就走了过去。
天气晴好,日头晒得人懒洋洋的,谢洛生一转过拐角,迈上小径,就撞入一片锦绣天地。他抬眼望去,尽都是展开的缤纷戏衣,挂着,展开了,熠熠生辉。
容述的行头都是精心订做的,每一件都做工精细,价值不菲。谢洛生仿佛步入古老的梨园,胡琴小鼓俱都响了,耳边传来咿咿呀呀地腔调。谢洛生顿住脚步,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一只修长的手捋平戏服,手指骨节分明,慢悠悠的,极是漂亮。
谢洛生在满目粉霞里看见了容述。
容述穿着一身素净的长袍,站在这锦绣华裳里,竟半点都不显得违和,“回来了?”
他开了口,谢洛生如梦初醒,笑道:“嗯,容叔叔怎么把这些衣服都拿出来了?”
容述说:“太潮湿了,行头再不见光都要坏了。”
谢洛生走近了,看着这些精细的戏服,赞叹道:“真漂亮。”
容述笑笑,他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