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检查得很仔细,很快,搬运小哥就发现:“哎不对啊,这个婴儿去哪里了,这里应该有个小的婴儿雕塑,不见了啊!”
文哥每天接触那么多人、展馆那么多作品,他哪里记得清,听见质问反问:“半年了联系不上你们,现在过来拿,那能怪谁?”
“不行!这样我没法交差,你找找看,在这儿一块吗,我一起找……”
李赫就站在一旁,看见美术馆员工和搬运小哥在积灰的角落里找遗失的雕塑,搬运工又接了个电话,说:“我老板说,他还有一幅油画在你们仓库,让我一起带走。”
“油画……吗?”文哥脑子是糊的,“什么样的,有图片吗。”
“这一幅,”搬运工给他看图片,“很长,好像有接近一米七的长度。”
“哦这一幅啊,”是一副抽象画,文哥依稀有印象,他用手机开始查,“我找找啊,等等。”很快,他就在系统里找到了这幅作品,是关泽这个月离职前接触的一幅画,也是李煊的作品,现在放在B馆展出。
因为不是文哥在交接,现在他也不清楚什么情况,便说:“我得问清楚了,你才能带走,你不能随便带走。”
说话的时候,他不忘给李赫说:“李先生啊,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你应该是白来一趟了,其实我们展区很多作品都是要出售的,要不你再去看看别的吧……”
有的艺术家,脾气是很奇怪,文哥自己是见怪不怪了,他知道这个李先生好像是小白的朋友,因此对他很礼貌,让他先离开仓库。
李赫扭头看着灯光下的雕塑,在这个半地下的工业风仓库里,光线从高窗透入,无数灰尘漂浮在半空,黑色雕塑也蒙上了一层雾。
他和李煊,好像真的没有做兄弟的缘分,这十一年间,只在今年见过一面。
李赫点点头,留了一个工作电话给搬运小哥:“麻烦您,把这个电话号码给老板,我有意买他的艺术品,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