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制服的乘警走过来,问白钧言:“Sir,检查一下你的车票。”
白钧言从背包里摸索皮夹,摸了足足有半分钟,在乘警越来越怀疑的目光下,白钧言意识到了什么:“我的皮夹,和车票,似乎被人偷走了。”
“外国人吗?我要看看你的护照。”
好在护照白钧言是揣在内胆的防盗层中的,他掏出护照后,乘警翻开看了一会儿,一边审视白钧言,一边看他的护照。
这种目光让白钧言感到不舒服,问:“有什么问题么?”
乘警:“你的入境卡。”
入境卡在手机壳里,白钧言又开始找手机,很快,他就发现本该放在腿上充电的手机也不见了!
他解释了情况后,乘警便要求检查他的行李,随着白钧言拉开行李袋的拉链,一直不属于他的女士浪琴表露了出来
这只表已经有些陈旧了,从外观能看出年代感来,价值估计不高。有一瞬间,白钧言以为自己开错了包,但里头露出的衣物,很显然是自己的!
“这是你的行李吗?”乘警看见了报案人提到的手表。
白钧言:“这只表,不是我的,这个行李袋是我的,里面的衣服是我的,但表不是。”
他呼出一口气,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偷走他的手机和钱包,反将一只女士表塞进他的行李,一切都发生在他睡着的那一个小时里。这就是独自出门很容易遇见的麻烦,白钧言被偷过现金,所以他出门通常将钱和信-用卡分别放在几个不同的地方。
乘警冷哼一声,直接把他的护照往怀里一揣,掏出手-铐,反手将白钧言拷了起来。
“到站后,你去警局解释吧!”
深夜十二点,白钧言在下一站被带下车,乘警联系了当地警方,而失主是一对七十岁的老夫妻,是来观光的,也一并下了车。
妻子说:“这只手表是我丈夫年轻时候送给我的,它或许不算非常值钱,但它在我心中很重要,远超过它的本身价值!幸好它没有丢……”
她再三感谢了乘警后,白钧言有气无力地出声解释:“女士,过去两个小时,我都在车上睡觉,您的手表是有人故意塞在了我的包里,原因是方才我制止了那个人的偷窃行为,这是很明显的报复行为,我也是来旅游的,你的表对您很重要,很有意义,也非常漂亮,但我没有偷窃它的理由。”
他这番话,显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认同。
因为白钧言此刻看起来就是一个狼狈的外国游客,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眼睛红肿,眼白冒出一片红血丝。
而且身上还有一股酒气,饥饿的缘故,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看起来像是饿了很久,偷走一块老人的旧表想要去高档场所一顿大餐的那种人。
白钧言被扣到了小镇的警局后,再次做出解释,然而他并没有证据表明是有人栽赃陷害,他饿到头眼昏花,也没有力气过多解释,问他的情况,他也坦诚说了:
“如果可以,你们或许可以打电话到我的学校,去了解一下,我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我不会偷一只几百块的女士手表,尽管它很漂亮。你可以查看我的行李袋,我的衣服,我有的衣服价值上千刀,我的衣服口袋里还有几千块的美钞,我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
警察摇头,问:“你来美国的原因是?”
白钧言很无奈:“旅游。”
“这几天你下榻的酒店是?”
“我没有住酒店,住在一家林场,是认识的人开的。”
“林场,叫什么呢,在哪里,有没有联系电话呢?”
“我的手机丢了,我不知道电话是多少,记不清。”他问,“能给我一杯水吗。”
上学时白钧言就知道一个道理,他每次在做一件自认为的好事时,总会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他小时候保护发小,最后他被打了,长大了解救被霸凌的同学,结果自己还是被打了……同学比他还惨;长大后报复渣男,甚至还因为发小遇到骗子,而报复错了人。
警察说:“不知道电话,总知道名字吧。”
白钧言不想让他们打电话到林场去问,便摇头表示忘记了,因为太累了,打算干脆在这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起来再想办法联系他在这边的朋友,为他请一位律师。
打不了电话,但他可以发邮件,辗转总能联系到的,加上他做事的时候留了一手,或许有善良的校友会在明天发现他不在线,而为他联系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