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疼,从骨头到肌肉,就没一个地方是不疼的。赤脚下地,腿软得差点跪下。他自嘲地抿了下嘴角,病成这样,真有出息。
卧室分明是主卧,有强烈的主人气息,每一件物品都诉说着私人领域的强势品味。
缪存心里始终想不到是谁,拧开门把手时,客厅的阳光落入他眼眸,他看到一个背影,身高腿长,衬衣收进西裤,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他正在打电话,声音很低,令缪存听不清,但逆着光的侧脸却致命地熟悉
“骆哥哥?”缪存轻轻扶了下墙,做梦般的语气。
他这是烧了几天?竟然足够骆远鹤从法国飞回来?回来了,还走吗?
落地窗前的男人闻声,身形一顿后半转了过来骆明翰挂了电话,对缪存笑了笑:“醒了?”
一听清他的声音,缪存的梦就醒了。
“是你。”他的语气平淡了下来,带着莫可名状的失望。
骆明翰不这么看。
他觉得,这小骗子真能玩欲擒故纵。
抱回来时,紧揪着他领口不松手,嘴里一声叠一声的骆哥哥,昏睡起来也是。现在清醒了知道冷脸当陌生人了。
骆明翰对他的变脸速度饶有趣味,并承认缪存拙劣的欲擒故纵有点效果。
他的心又痒了,从指腹回忆起抚过他肌肤的触觉,灼热、细腻,让人想握住他腿捏住他足弓漂亮的叫,干点为非作歹的勾当。
缪存发现自己换了睡衣,而且身上很干爽,虚弱的脸上浮现怀疑:“你、……你帮我换的衣服?”
骆明翰得了便宜装正人君子:“出了汗,帮你擦了下。”
缪存动了动唇,没出声,但骆明翰知道他在骂人。
骆明翰笑出声:“骂我干什么?我是你救命恩人。”他走向缪存,垂眸用缪存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哄着他说:“我可是为了你从机场赶回来的,世界五百强的客户比不上你一场高烧,你就这么骂我?”
缪存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背抵到墙了,他整个人紧张起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不熟。”
骆明翰游刃有余地将一只胳膊撑在了缪存耳侧,居高临下地垂眼瞥着缪存,亲密而有侵占性:“我们真的不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