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说要快点在十二点前找个借口溜了,否则过了十二点,这事儿真不好收场。”
骆明翰止住脚步,转身倚靠在墙上,从裤兜里摸出烟。都折了,扭扭曲曲的,他不嫌弃,垂眸点上,要命似的深深抽了一口。
再回去时,关映涛发现他忽然来劲儿了,别人来敬酒也不推挡了,二话不说来酒就喝,端起杯子仰脖饮尽,继而面不改色地迎接下一杯。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席上又重新热络起来,大家都聚过来,争先恐后地说:
“骆总,三十岁,最好的年龄才正开始!”
“有钱赚可一定得想着哥们儿几个!”
“年轻有为,未来可期!”
“祝骆总投资长青,你吃肉,我们嘛,跟着喝汤就行!”
“生日快乐,今晚上跟你提的项目你别忘了啊,回头跟你再约!”
碰杯声清脆连绵地响起,他们一个个喝得满面红光说得唾沫星子乱飞,骆明翰始终玩世不恭地笑着,来者不拒,只是眼里疲惫已极的红血丝渐渐骇人。
都什么畜生玩意儿。
心里不是没有不平衡的。比起这样的热闹,他更想要骆远鹤那样的生日,在异国他乡却并不孤独,会有人不远万里地奔赴于他,他可以收到一句简单的、不加条件的生日快乐,继而在很多年后,每当提起这个生日时,都还能垂下脸微微地笑上一笑。
而不是像他骆明翰,喝到烂醉如泥,等到第二天头痛欲裂地醒来时,已经记不清昨晚上的人和鬼。
零点在这样空洞的喧闹中走过,骆明翰放下酒杯,内心平静。
是早已看到预兆,所以才能清醒着睁眼一直看着那把刀一点点一点点地落下来,最后不过是心里一痛。
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映涛讪讪地笑,心里骂了缪存五百次,骂了自己一千次,他就特么的不该多管闲事瞎起哄。现在好了,折了,翻车了。
蛋糕贵得要命,也好吃得要命,好几个姑娘都馋得想再来一块,骆明翰都给护住了。他留了很大一块,最漂亮的一块,要给缪存尝尝。因为缪存很喜欢吃甜品,这是家里厨师说的。
“婉婉,蛋糕你吃了吧。”骆明翰平静地说,神情落在浓厚的阴影中。
“啊……”婉婉想说自己在戒糖,关映涛一个胳膊肘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