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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1 / 1)

缪存沉默了一瞬,回答是不可思议的清醒:“原来是的,现在不是。”

骆明翰哑声失笑,他很想问问缪存,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他也曾在小时候救过他陪过他,他才勉为其难地从“是”变成了“不是”,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呢?如果他不曾救过他,如果不曾带他看过冰排与春汛,不曾送过他黄手套与冰糖葫芦,是不是骆明翰这个人,就不值得他任何的留恋了?

是不是骆明翰这个人一无是处,只有沾上点往日回忆的余晖,才在他心里施舍到了那么点可怜的角落?

“我不信。”骆明翰扣着他的手腕,那上面有他送给他的手镯,刻着LMH三个字母。手指顺势下滑,强制地与缪存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你爱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爱?

缪存对这句话感到茫然,这个字太重了,他怎么会放在骆明翰身上?如果说每个人身上的爱就像是一个挖矿游戏,那么别人就是源源不断地挖出金币与钻石的矿山,而他却是如此贫瘠,是光秃秃的铅灰色的,要挖很久,一直挖到会刺痛的地心,才能攒起可怜的一点爱。

那些爱都已经给骆远鹤了。

“我不……”

完整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骆明翰不允许。他的右手死死捂住缪存的嘴,另一手却又是那么死地与他十指相扣,“我不信。”

虽然从同居变成了分居,但骆明翰好像已经习惯了天天往大学城跑,从跃层跑到缪存租的别墅,也不过是多加几公里而已,无妨。缪存忙于期末作品,回去得晚了,便会碰到骆明翰在客厅里坐着等他,手边顺便处理些商务工作。

聊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大多围绕着他留学的事情,问签证有没有问题,问奖学金,问生活费够不够,还会给他分享一些赴法留学的社会经验和心得。这样聊上十几二十分钟,起身告辞。缪存送他到门口,总会在门口被他拥吻住。

骆明翰吻着他,由浅及深,直到吮得他舌头都疼。手指习惯性地摩挲他左腕上的手镯,继而与缪存十指相扣。

周五时,与谢山寒去老校区的工作室,帮他打下手。经过咖啡厅的露天遮阳篷,谢山寒眯了眯眼,“你男朋友。”

缪存下意识地看过去,果然看到骆明翰与一个学生打扮的男孩子喝咖啡,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松弛。

很难说清楚那一瞬间心里的感受,想到那天晚上,nán • gōng • guān送他回家时,心底也是这样缓慢地泛起一阵钝痛,但骆明翰会硬拉着他解释,会在半夜半清醒地摸过来,拥他入睡。

缪存笑了笑:“差不多已经分手了。”

谢山寒的双眸是深灰色的,高山下的鹰一般锐利。他这样盯视了缪存一会儿,“不用假装不难过。”

“真的不难过。”缪存谢谢他的好心,但他不能告诉他,那点显而易见的难过是因为代入到了骆远鹤身上,是骆明翰的话,那就没事了。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理解,”洛洛再次问了一边,“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骆明翰,很陌生,好像被一层黑色的浓雾包裹了起来,变得深沉冷冽而无法琢磨。五月末的阳光并不足以温暖他,看着这样的骆明翰,洛洛心里几乎打了个冷颤。

“确定。”

“你不怕他真的误会,今后解释不清吗?”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解释。”

洛洛闭上了嘴。

骆明翰笑容淡漠,“你是不是觉得不信。”

“没有。”

洛洛心想,我不敢不信。

“你觉得,都已经到了要分手的地步了,根本就没有以后了,更别谈一辈子,是吗?”

洛洛紧张到僵硬,吞咽了一下没说话。

骆明翰也不在乎他的回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把烟头在积得很深的烟灰缸里捻灭了,“他很爱我,只是还小,又生过病,所以不太懂爱。”

洛洛不解又惶恐地瞪着骆明翰,看到他捻着烟蒂的那只手指骨泛白,高大的身躯略微俯身过来,散漫、冷酷、笃定地说:“我只是帮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而已。”

骆明翰要他假装自己和他发生关系,演得越真越好。他说,这是他唯一能报答他的方式,从此以后一笔勾销。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洛洛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何况,他确实很想看看那个让骆明翰失魂落魄的人。

缪存帮谢山寒打下手搬石膏像时,谢山寒就坐在高高的台阶上不动弹,一条腿曲着搭在另一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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