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画都变了,从阴郁走向明媚,从俄罗斯走到了南法,每一笔颜色都透着明快。
“三天也不可以么?”骆明翰静了会儿,温和地问,像在谈论一斤糖果的价格,问老板能不能少一点儿,他毕竟只能出得起这么多,却很想尝一尝。
“为什么可以?”缪存冷冷淡淡地问,但尾音是上扬的,“我又不笨,你迟早会放我出去的,为什么要答应你?我不喜欢你。”
骆明翰想了想:“就当是报答我救过你一次。”
能到了说出这种话的地步,他还挺可笑的。
缪存停下笔,迟疑地抬起眼眸:“骆明翰,你不要这样,我将来会报答你的,我的画会比骆老师的更贵,我给你画十幅,一百幅,挂满,让你赚一亿两亿。”
“我不要。”骆明翰勾着唇,“我只要这三天。”
这是今生有且仅有一次的交易,他孤注一掷又狼狈,是输得一干二净的赌徒,拿出了口袋了仅有的一枚金币。
这枚金币原本是有魔法的,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回忆,最好的过往,说出这句话后,它就成了普普通通的、陈旧上锈的铜币了,缪存今后都不会再想起当初救过他的那个人。
“我做不到。”
“就把我当成骆远鹤。”
第66章
“把你当成骆老师?”缪存愕然地放下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当不了。”缪存干脆了断地拒绝他,“你跟他一点都不一样。”
骆明翰嘲弄地问:“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他来相处的吗?这应该是你很擅长的事。”
缪存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张了张唇,原本想说的话被他咽下,他只是意味不明地说:“我不懂你。”
“也许是觉得跟你之间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