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后,骆明翰才从浴室出来,一个人坐在客厅重新给掌心上药包扎,这之后也没有回房间。
抽了一晚上的烟。
烟味弥漫了整个屋子,他不得不打开阳台门。其实只是怕缪存半夜走了而已。每抽一口,都担心着下一口时,次卧的房门是不是就会被打开,缪存会不会那么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打开大门,趁着夜色头也不回地离开。
如果缪存真的这样不告而别,骆明翰也不知道该怎么拦他。他能做的,大概也只是若无其事地笑着,作最后一次告别。
到了凌晨三点,终于挨不住了,在沙发上盖着薄毯睡了过去。梦里想的是缪存落在他脸上的那滴眼泪,很烫,和反复的一道声音:原来他那么爱他。
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是,缪存一丁点都没有爱过他。过去种种,都是他作为骆远鹤的影子而收获到的错觉。
缪存一早醒来,外面已经被骆明翰收拾得干净,一个烟头一粒烟灰都没有遗落。吃过早餐,骆明翰开车带他出门。先去的是商场,进了珠宝店,他对sales说,“补差价换个新的。”
sales和缪存都愣住,同时看向手腕上的镯子。sales善意地提醒:“先生我们店是可以终生保养清洗的,你这支成色还很新……”
“上面刻了字,不合适了。”骆明翰打断她。
“好的。”
sales戴上黑色的丝绸手套,将托盘双手呈上:“那先生,我帮您取一下。”
缪存一时之间没伸手。
骆明翰温柔地看着他,有些无奈:“以后喜欢的话,再自己来刻上骆远鹤的名字。”
缪存摘下手镯,递给sales,看着内圈的「LMH」三个字母在灯光下闪了一闪,便再也不见了。镯子被回收,取了一支全新的出来,差价骆明翰让缪存自己付,这样就算是缪存自己买的了,跟骆明翰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