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的一脸虔诚地跟我说:“咱们管刚才那种扔手榴弹的方法,叫做天女散花。”
“天女散花?”我低声重复着,倒是很形象,只是这么美的名字却是这样一种凶猛的武器。
臭不要脸的是掷弹兵,独家手艺就是甩手榴弹,所以他对这个‘天女散花‘尤为推崇。
‘天女散花‘之后,作为预备队的三排冲下山坡收回了刚刚放弃的外围阵地。但其实那里已经算不上是阵地,不过到处坑坑洼洼的弹坑也能让他们依托地形进行阻击。
只不过,敌人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疯狂,竟然用机枪逼着自己人掉头继续送死。
三排依托炮弹和炸弹炸出来的弹坑,抵抗南朝鲜兵的进攻,但是敌人的人数太多!我们在核心阵地的战壕里支援三排的战斗,向进攻中的南朝鲜兵纵深射击。
他们是仰攻,而我们以高打低,要占据不小的优势。我们的两挺重机枪在碉堡中甚至可以压制敌人的四五挺重机枪,而迫击炮仍然以一个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南朝鲜兵射击。
我们连五个排,一排之前就损失过半和三排已经合编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加强排。二排是一个正常编制的排,但现在也伤亡了一半。四排是火力排,是我们合编过后的尖刀六连和志愿军中其他普通连队最不一样的地方。我们保留了原本老三营的火力,又加强了反坦克炮。所以可以这么说,我们是一个拥有营一级炮兵和重机枪火力的加强连。五排就是我们,本来计划用三个月的时间完全训练成侦察排,但是现在敌人的反扑迫使我们不得不提前进行战斗。
从火力上说,其他普通的连队就只有三个排到四个排,一挺到两挺重机枪,一两门60毫米的迫击炮。但是我们连的重火力是营一级的,加上刚刚缴获南朝鲜军和美军的武器,我们连现在的编成实际上是很畸形的。
其他连队哪里有机炮排这样的编制,能用上82迫就已经很破费了。
这样的畸形也是有好有坏的,好处是我们连的火力堪比寻常志愿军部队的一个营。但缺点更加明显,我们得有更多的人力用在维持这些重火力上,光是炮弹和机枪弹就不是一个小数字。而那些机枪弹和炮弹都是需要分担到全连人身上的。
后勤和dàn • yào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我们连现在步兵伤亡比较严重,原本的四个排已经合编成三个排,而这次战斗结束,可能就得合成两个排。不过按照敌人这样疯狂的进攻,一个早上就进攻十一次,而且一次战斗比一次激烈。下午我们能不能撑住还两说,好在我们经过两次战斗的缴获,并不缺dàn • yào。
三排虽然在连里是人数最多的加强排,但是实际上装备却是最差的。卡宾枪、冲锋枪和轻机枪,这些火力比较猛的武器,都是优先装备给二排和我们排。到了三排那里,他们还用着老式步枪,轻机枪只有一挺,卡宾枪一挺都没有。冲锋枪也只有两挺,还是抗战时期国内兵工厂生产的老旧玩意儿,打着打着就卡壳。
面对人数众多的南朝鲜兵,尽管三排的兵已经拼尽全力,但情况还是越来越危急。
整个442高地上火力全开,两挺重机枪枪管都打红了。连里的轻机枪在都对着正在进攻三排阵地的南朝鲜军猛烈射击,赵德树打空的弹匣越来越多,班长和臭不要脸的帮着张茂才给弹匣压子弹。尽管回到核心阵地,我们不再缺子弹,但是班长和臭不要脸的冲锋枪根本够不到山下进攻的敌人。
战斗越来越激烈,三排的阵地被突破了好几次。每一次,三排都组织兵力冲上去刺刀见红,这才将攻进来的敌人再赶出去。但这样的拉扯中,三排的伤亡越来越大。
敌人尝试以散兵线进攻,虽然减少了伤亡,但是散兵线使得进攻兵力分散,根本拿不下我们的阵地。于是敌人每一次进攻都以整连整排的压上来,给我们的压力也很大。
终于,中午的时候,在敌人一个连的猛攻之下,三排的外围阵地再一次被突破。面对整连整排敌人不顾死的轮番冲击,别说是三排,就是我们和二排再上去,也撑不了多久。此时的442高地早已经是光秃秃的样子,除了两个被我们一直加固的重机枪碉堡还屹立不倒,其他的工事基本上都被炸得面目全非。这还只是南朝鲜军的进攻,他们对美军空军的召唤能力并不怎么样。如果我们阻击的是美军,想来这会儿连这两个碉堡也保不住。
尽管连长已经很及时让三排撤回来,但还是有两个伤兵因为跑不快而被敌人抓走。伤兵被敌人抓去的时候,三排长带兵想将他们救回来,但是遭到了敌人机枪的扫射阻拦。
在战斗中,这种情况本来不是什么稀奇情况。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让我们全连炸了锅。
敌人的军官,在山下当着我们的面,将我们被俘的两个伤兵砍了脑袋。
我们眼睛都血红了,战场上拼死拼活那是战争,可是我们的伤兵被你们抓了那就是俘虏。你不优待俘虏也就算了,还畜生一般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的重机枪爆发怒吼射击那个shā • rén凶手,但那个南朝鲜的军官已经躲了起来。
南朝鲜兵再一次乌泱泱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