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行一步,到了岸边后,秦游与斐云荣作别,之后便和凤七骑着快马回府了。
望着秦游的背影,斐云荣驻足良久。
随着一阵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长的和坐地炮似的壮丫鬟出现在了斐云荣身后。
“殿下。”壮丫鬟噘着嘴问道:“您就那么欣赏这位三世子?”
“非是欣赏。”
“不是欣赏为何不将毒瓶中的毒液倒入酒中,那草包太子出了事,越王府定会被抄家灭门,没了秦烈,咱大斐说不定可以兴兵夺关了。”
斐云荣转过身,轻声笑道:“整日瓷笨瓷笨的不说,话都不让我说完。”
壮丫鬟吐了吐舌头:“您说就是嘛。”
“对这位三世子殿下,本宫非是欣赏,所谓欣赏,亦指赏识,可这秦游,却是令本宫心生敬仰。”
“敬仰?”壮丫鬟满脸狐疑:“看那模样还没奴婢年岁大咧,至多不过是有些才学而已,您哪来的敬仰之心。”
“说不上来。”斐云荣默默的叹了口气:“本宫只知这位三世子殿下身怀治世之才,只是不知为何却背负了如此污命,藏拙藏的久了,就如同真的是个徒增笑柄的蠢人一般,倒是令人好生怜惜。”
斐云荣要是将毒酒倒入了太子秦玄的杯中,一旦秦玄出了事,皇帝必然会迁怒秦游,天子秦昭和越王秦烈必然会心生隔阂,原本满朝的朝臣就看越王府不顺眼,说不定会落井下石趁机踩死越王府,到了那时,只要斐云荣招揽秦游就十拿九稳了。
不是欣赏而是敬仰,那就更应该这么做才对,壮丫鬟敲了敲脑门,没想明白其中道理。
斐云荣也不解释,只是拿下脑后笼绳,如云的秀发直达腰际。
壮丫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了过去,斐云荣打开布包后,取出了其中的粉末在脸上涂抹了一番。
片刻后,原本还白衣如雪的俊俏公子刹时便成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丽人。
秀艳绝俗带着一股子轻灵之气,双目如同一泓清水,就连声音也变得空灵带着几丝魅惑,斐云荣的一颦一笑都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要是常人见了,便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位如此绝色居然是大斐国百战不败的女杀神飞云公主。
当然,最悲催的还是秦狰。
当老弟的秦游又是喝又是吃的,当老哥的秦狰却带着八大营军卒,满城里找面如黄铜身形伟岸的“奇女子”,甚至已经开始打听最近京里有没有哪个胖老娘们天天没事玩石锁举大鼎了。
…………
秦游回了府中后,没有丝毫睡意,特意将老管家朱善叫了过来,详细打听了一下关于便宜二哥秦文的事情。
提到秦文,也就绕不过中州大乱的那段至暗时期,也必然会提及前朝的殇帝,而随着朱善的娓娓道来,秦游这才了解到秦家与前朝殇帝的恩恩怨怨。
中州大乱并不是指的某年,其实说的是一个时间段,也就是三十年前到十五年前这个期间。
前朝也就是大昌,是唯一一个国土涵盖整个中州的王朝,可惜,最后断送在了殇帝的手中。
一个王朝的昌盛需要几代人乃至几十代人共同努力,可要毁掉一个王朝,一代人就可以了,尤其当皇帝的,干这事最简单。
从殇帝这个称号就可以看出这家伙的德行了,登基前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满朝称颂,将其称之为贤太子,可也只是当太子的时候比较贤,当皇帝后那就成闲了,整日闲的没事干天天想着作妖。
先是要开凿运河,然后收罗天下美人,之后是下达各种暴政苛政,整个朝堂上说了算的不是文武大臣,而是一些只知道的溜须拍马的宦官太监和皇亲国戚。
宦官掌权,外戚当政,皇帝沉迷酒色,亡国三大前提,齐活了,殇帝是一样都没落下。
要不了几年,全国各地民不聊生,中上阶层还好一些,底层的老百姓根本活不下去。
有两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一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是哪里有欺压哪里就有反抗。
就这样,老百姓反了,就和商量好了似的,不是一州一府,而是各道都有反军,只要有人站出来说殇帝我日你大爷老子要干死你的话,那立马从者如云。
而当时老秦家的扛把子,也就是秦游的爷爷秦罡,正好是前朝的都护大将军,属于是国朝中的双花红棍,专业就是干仗的。
殇帝当时也没当回事,就把秦罡派出去了,带领着二十万昌军去各州平叛。
业余的肯定干不过专业的,秦罡老爷子就是专业的,专业干仗四十年,平叛这一块,经验值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也就五年的时间,秦罡带领着昌军收复了五道四十一府,前往丕州的时候打的太快没刹的住车,趁机还抢了西蛮凉戎的三个边镇。
当时的凉戎都懵了,我们就在旁边看热闹,打我们干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