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告病在家至今,安之峰这位礼部尚书的面色是越来越红润了,身体也越来越好了。
听下人说赵宽深夜拜访后,安之峰来到了正堂,又泡了壶上好的雨前毛尖。
赵宽满面的喜色,进来施了一礼后,迫不及待的将来意说明了。
“大人,您说的一点都不假,那秦游果然又闯了祸事。”
“哦?”安之峰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是何祸事。”
“大人可知昨夜北番馆血案一事?”
“如何不知,此事才堪堪过了一日,京中却闹得沸沸扬扬,府里的管家午时便听闻了。”安之峰不由问道:“这与秦游有何干系?”
“今日早些的时候他入京了,和骑司副统领乔冉一同入的城,二人先后去了北番馆事发现场、柳河西侧现场、南番馆凉、晋、楚三国使者宅院。”
“骑司探案倒也无可厚非,秦游那黄口小儿去作甚?”
赵宽微微一笑:“秦游先是去了凉戎使团那里,虽不知道谈了什么,却命人砍下了一颗凉使的首级。”
“此子安敢?”安之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管夏国和凉戎关系怎么样,至少人家名义上是使节,两军交战还不砍来使呢,这要传出去了,满朝的君臣还怎么做人?
要么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很多事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就好比砍脑袋这事,骑司砍的是凉人的脑袋不假,可这凉人却不在鸿胪寺使册之中,说的再直白点,这就是细作。
骑司砍细作,那和安之峰纳小妾有什么区别,都是日常操作。
凉乐找周伏虎告状的时候,说是秦游砍了个凉人的脑袋恐吓他。
而周伏虎和一群鸿胪寺官员们说的时候,就变成砍的是凉戎使者的脑袋。
鸿胪寺官员找赵宽告密的时候,又成了秦游是带着凉戎使者脑袋去的。
所以,到了赵宽嘴中就和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么日常操作也就变味了,骑司砍人家正牌使节的脑袋,这就和安之峰强抢民女纳小妾一样,都属于是人人不耻口诛笔伐的滔天罪行。
“下官也是实实没想到那秦游气焰竟如此嚣张。”赵宽呷了口茶后继续说道:“恐吓了凉戎使者后,秦游又跑去了晋昌使团那里。”
“之后又如何了?”
“说来可笑,秦游居然与晋昌正使谭眗比试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