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和乔冉出宫后,前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后者却是沉默寡言。
一路无话,二人与凤七赶回书院后,乔冉一路什么都没说,直接回屋了。
秦游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坐在台阶上,心情不是很好。
他想要和乔冉聊一聊,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游理解不了乔冉,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拼。
当年争霸中州的时候,带领着陷阵营每每第一个攀上城墙。
国朝初立时,孤身入斐追杀叛徒。
现在东海要乱,又是带着几个骑司以身犯险。
作为朋友,秦游想要劝劝乔冉。
人的一生可以做很多事,被尊崇,被喜爱,成为传说,让人顶礼膜拜,可是无论做什么,首先也要活着啊,什么也没有活着重要。
可作为秦狰的弟弟,秦游却又有私心。
要问夏朝谁找人最专业,肯定是骑司了,而作为骑司实际上的大统领,如果秦狰真的被抓了,也只有乔冉能寻到他的下落了。
哪怕是作为臣子,作为三世子,作为夏朝的一份子,秦游还是开不了口。
身负皇命,看似简单的四个字,代表着荣与辱,生与死。
最重要的是,秦游能看的出来,乔冉想要办这个差事,想要将这个差事办好,与东海的百姓无关,与秦老大的期望无关,而是为了当书院中的乔院判。
正当秦游满心纠结时,一声马儿嘶鸣之声传了过来。
只见书院大门处奔来一匹快马。
凤七大喜过望:“三少爷快看,乌月锥!”
乌月锥飞奔而来,眼看快撞到秦游了,人立而起,然后,地面太滑,居然一马屁股坐在了地上,极为滑稽。
秦游看的哈哈大笑,乌月锥四个蹄子扑腾一阵后挣扎而起,用大大的马头胡乱的拱着秦游的胸口。
一旁的凤七奇怪的问道:“三少爷,马是还回来了,可那个飞云公主说的塌天大祸呢,咱不能白白放了那斐人细作啊。”
秦游也奇怪这事呢,突然看到乌月锥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荷包。
秦游扯下来后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小字条,一排字,一句话----此乐彼乐,缘尽,他日相遇,刀兵起。
秦游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一头雾水。
缘尽,他大致能明白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大家两清了,他日相遇,刀兵起,就是说阵营不同,再见面的时候大家抄着刀子互相捅。
秦游心里突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前一段话,他都能看明白,就是觉得这缘尽两个字有些怪异,可问题是这个此乐彼乐又是什么意思。
“此乐彼乐?”秦游看向凤七:“我乐你也乐,还是说在这个地方让你乐一乐?”
凤七挠了挠后脑勺,咧着嘴,试探性的“哈哈”笑了一声。
“哈你妹,不是这个意思。”
秦游皱起了眉头默念了几遍:“最早说的是这塌天大祸和凉戎有关,凉戎那边的扛把子叫拓跋乐,这两个乐字,是不是代表拓跋乐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