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府大堂之中,大堂之外,满是哭声。
秦游搂着嚎啕大哭的白彪,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守在门外的三名寇众,跑了进来,单膝跪在了白彪的面前,低垂着头颅,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背后插着鱼叉,皮肤粗糙,头发乱糟糟的,满面土灰,这就是白彪,一个年过三旬的黑瘦汉子,一千二百余名前朝舟师的统领。
那双黑漆漆的双手,不知染了多少敌寇之血,那把满是锈迹鱼叉,不知捅死了多少贼人。
可在这一刻,白彪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死死的搂住秦游的腰部,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如同快要背过气似的。
“船!”
白彪抬起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脸上,满是悔恨交加:“船,船,船!”
秦游不住的点着头:“船,对,是船,慢些说,不急。”
“船,人,贼…”白彪已是泣不成声,松开了秦游,瘫倒在了地上,如同虾米一般侧躺着,卷缩着,粗糙的手掌紧紧的抠住了自己的胸膛:“船,船,人,温雅,温雅该死,我们,我们该死!”
说过后,白彪用力的砸着自己的胸口,三名寇众扑了过去,狠狠的压住白彪。
四个黝黑的汉子,扭在了一起。
白彪如同疯了一般,挥舞着双臂,扑腾着双腿,大喊大叫,双眼血红血红,流出的眼泪,仿佛也如同是血泪一般。
力气奇大的白彪,竟然一脚将身旁的寇众踹出了两米多远。
踹开了手下,白彪用额头用力的撞在了地上,鲜血横流。
秦游刚要上前,凤七一把挡在了他的面前,巫雪则是突然跑了过来,出手如电,一根纤细长针扎在了白彪的后脑处。
白彪不再挣扎,用力的想要拔出脑后的长针,最终手臂无力的垂下了。
秦游面色大变,赶紧上前探了一下鼻息,还好,白彪只是晕倒了。
三个寇众跪倒在地,冲着巫雪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随即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走到了门外,继续警戒。
秦游匆匆跟了出去,来到一名寇众面前。
“告诉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