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对斐云荣自然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他知道即便自己不说,斐云荣依旧会从巫雪口中问出来。
“友情,在人的生命历程中占据了很大一大部分,生命旅程中的景色是否美好,也会取决于这种来之不易的情感,当我们不在乎,不重视,不珍惜时,那么我们的一生将会有很大一部分缺失,这就是我理解的友情,而这也是我珍惜与巫雪之间友情的原因,不要生气,也不要愤怒,如果没有巫雪,在仇骁打到郭城的那一夜,我很可能已经埋骨郭城了。”
秦游望着斐云荣,微笑着说道:“在这个该死的世道里,彼此能够相逢、相知、相识、相聚,是一件极难极难的事情,友情需要忠诚去播种,用热情去灌溉,用原则去培养,用谅解去护理,我知道你会尊重我,就如同我尊重你一样。”
斐云荣露出甜美的笑容,微微颔首,下船了。
秦游相信斐云荣能够理解自己,理解自己的意思,理解之后,就不会去为难巫雪了。
男女之间是存在友谊的,虽然稀少,可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秦游很敬佩巫雪,敬佩这个潜伏在夏京中的斐国女细作。
敬佩她的坚韧,敬佩她的忠诚。
秦游将巫雪视为朋友,也希望斐云荣理解自己的内心。
事实证明,斐云荣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斐云荣很喜欢笑,至少在秦游面前是如此,不同的笑容,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刚刚那一抹笑容,代表着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秦游微微松了口气。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哈哈哈。”
秦游话音刚落,底仓的门被推开了,揉着眼睛的龚媛走了出来。
“淦!”
秦游一声长叹,发觉人生真的是艰难的不要不要的。
打着哈欠打到一半的龚媛见到了秦游。
龚媛接连睡了一天一夜,大脑还处于半停机的状态,瞅着秦游,看了半天使劲眨了眨眼睛。
过了半晌,噘起了嘴,演技也眯了起来。
秦游太熟悉这种表情了。
之前在龚府的时候,这丫头拿着强弓要射自己的时候就这死出!
四下看了眼,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兵器后,秦游当机立断举起了双手:“我已经徘徊在残与不残的边缘了,都是有身份的人,能吵吵,咱尽量别动手,实在不行咱诉诸于法律也行,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龚媛又红了眼睛,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嚎的前兆。
秦游满面无奈,招了招手:“来,坐我身边。”
龚媛撅了噘嘴,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坐在了秦游的身边。
看向秦游红肿的腿部,龚媛满面担忧之色,张嘴刚要问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又变成重重的哼了一声。
“活该。”
秦游也觉得自己挺活该的。
同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龚媛就这么屈着膝,双手抱着头,脑袋埋在双腿之间,气呼呼的。
俩人就这么坐着,俱都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