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狰的一句话,切入要害。
秦游的笑容凝固了。
是啊,战略意义无疑是重大的,保密工作做的也挺好,段文渊这颗钉子,更是令人拍案叫绝。
可所有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汝城能够守住的前提下。
中州大地,秦烈说他是守城第二人,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问题是不能靠爱发电靠爱守城啊,如果夏朝的补给送不过去呢,士兵,死一个少一个,大米,吃一粒少一粒,如果没了补给,一座城,防守的可是一个国家!
卢通面色大变:“应马上调集兵力,渡江,渡江,速速渡江,补充兵力,补充粮草。”
秦老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没吭声,陷入了思索。
卢通催促道:“陛下,事已至此,还需速断,迟了,后果难以预料,不可辜负了越王的谋划啊。”
听听这话说的,刚才一群人还恨不得宰了秦狰秦游哥泻泻火,现在又变成秦烈谋划了。
事还真是这么个事,如何攻斐,一直都是大家考虑的问题,也一直没考虑出个答案,而秦烈此举,无疑是破了局。
可殊不知,秦烈揍斐国,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心血来潮,准备收拾收拾斐国,让他们知道谁是大哥,仅此而已。
“已经迟了。”龚文华叹了口气:“兵贵神速,汝城失,斐国岂能比我等还要后知后觉,即便现在集结大军,召集青壮,筹措粮草,到了涠江也要三个月之后,段文渊拥有三十余条战船不假,可不过也是抵挡一阵罢了,粮草与军卒到了涠江,斐国必然不计后果的拦在江面。”
“那这…”卢通面色煞白:“那这该如何是好?”
“不对!”秦老大坐回到书案后面,眉头皱成了川字:“你等想到此中关节,秦烈如何想不到,可既然想到了,为何让自己步入绝地,不对,此事,不对!”
秦老大再次拿出了军报,一字一句的去看。
众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全都围了过去。
结果大家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两封军报,第一封全是扯淡,明显是秦烈糊弄事的,说截获了战书,怕斐国先发制人,所以提前“偷袭”,准备拿下汝城如何如何的。
第二封就是结果了,渡江了,抓了斐国的百姓,拿下了汝城。
闻人泰开口道:“越王为何要抓了那么多斐国的百姓?”
卢通傻乎乎的说道:“不忍滥杀无辜?”
没人搭理他,就连礼部尚书周伏虎和工部尚书魏云涛俩外行都冲着卢通投去鄙夷的眼神。
魏云涛不太确信的说道:“莫非是要做质?”
秦老大摇了摇头。
龚文华也是张了张嘴,本想说有可能,可话到嘴边,死活说不出口。
如果换了其他将领,抓了这么多人当做人质,算是留一条后路,无可厚非。
这座偏殿中,参加过中州大乱的人,秦老大、龚文华、秦狰、上官鄂、闻人泰,魏云涛是后期做了个末班车,就这六个人,太了解秦烈的作风了。
秦烈最善于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绝对不可能是拿这些百姓当做人质进行最后谈判,哪怕这是极为明智的选择,可秦烈依旧不会这么做。
要么不打,打,就拼尽全力,必胜,不要想着讲和,这就是秦烈的统兵风格,无论优势还是劣势,秦烈从不会主动谈判,即便是敌方要谈判,那也是对方主动认输。
而且秦烈特别擅长攻心之策,无论是己方军心还是地方军心,振奋己方,打击敌方。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秦烈打的什么主意。
秦老大抬头,看向秦狰:“你二人有何看法。”
秦狰摇了摇头:“臣猜测不出。”
秦老大又看向秦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