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是说啊。主母这次突然病倒,想必也是因为受了打击的过吧。”
……
在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汤药终于煎好。两人赶紧将其盛出,趁热给洛晨端去。
而她俩之前所言,也正是这几日的冉府中,下人们议论最多的话题:主上对主母大发雷霆,之后愤而离府。主母大受打击之下,于当日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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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中,洛晨半躺在榻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大夫看着洛晨,面含忧虑的说道:“主母这次突发高烧,乃是急火攻心,又加外寒入体所致。还请主母放宽心思,按时喝药,好生调养一番,才能早日痊愈。”
洛晨的脑中仍有些昏沉,但较两天前已经好了很多,烧也退下去不少。闻言,她轻轻点了点头,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她苍白gān裂的双唇间传出:“劳烦许大夫了。”
大夫一走,下人们也跟着退了下去,房内只剩下了冉管家。
洛晨挑眉看了看他,却听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主母,这次主上因为林县军营出了些急需解决的事,才会这般匆忙离去。可走之前,还是再三嘱咐了我们要照顾好您。所以请您放宽心思,爀要多想,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主上知道了,定会担忧不已的。”
洛晨看着他满脸的忧色,心下不禁有些无奈。她只是不小心染了风寒而已,为何每个人的话里话外,都觉得她是因为冉之宸,才会伤心之下一病不起的呢。
想到这儿,洛晨苦笑一声,冲着冉管家略带自嘲般的说道:“王叔莫要担心,阎王殿我都走过几回,这点儿小病,实在不算什么。”
冉管家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qíng愈发复杂了。片刻之后,只见他眼中闪过了一抹挣扎之色,接着便咬了咬牙,斟酌着说道:“主母,关于主上纳妾之事,其实也并非毫无余地。依主上对您的心意,只要您服个软,或许主上他……”
“此事爀要再提了。”洛晨挥手打断了冉管家的话,脸上的表qíng也蓦地淡漠下来。
看着她坚决的态度,冉管家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得就此退下了。一时间,房内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洛晨躺在榻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纳妾……纳妾……这两个字似是已成为了一句魔咒般,每次让她想起,便觉得心中揪痛不已,胸口似是被什么堵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如众人劝导的那样,她也想要放宽心思,理智一些,振作一些的。冉之宸如今才只是说要纳妾而已,还没有真正的付出行动,她便已心痛至此的话。等到日后,她亲眼看着他拥着别的女人,亲耳听着别的女人叫他夫君,甚至还要亲手抱起他和别人生育的子女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只是,虽然她总是自nüè般的让自己想象着那样的场景,但在内心深处,她却又隐隐间明白,她是不会让自己等到那时,也绝对坚持不到那时了……
至于冉管家的提议,她也并非没有想过。现在她还未怀孕,离冉之宸真正纳妾还有段时间。只要她在此期间好好努力一番,或许此事仍尚有余地。
但不知怎地,每次她冒出这样的想法,随即便会想起冉之宸那日的声声质问。明明知道他有千百个要纳妾的理由,也明明知道要他不纳妾,必将承受诸多压力。她为什么会以为他不会纳妾,又是凭什么让他去那样做呢?想到最后,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努力本身,便是一种贪心又徒劳的行为。
冉之宸的几句话,成功的让她打消了自己所有的奢求,放弃了想要努力的念头。不让冉之宸纳妾,是贪心的妄想,接受他纳妾,又是万万不可能的。事qíng似乎又陷入了死结之中。解决的方法,就唯有一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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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洛晨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一觉,又是从晌午一直睡到了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