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荷香啊。”沈桂花从脸上勉qiáng挤出了点笑容道:“听说二嫂有了身子,我娘让我带点自家做的点心过来……”说完动了动手上用布盖着的篮子。
沈荷香看了她一眼,随即绽然抿唇笑道:“原来是老姑,倒是一时没认出来,我娘此时已经睡下了,我爹去了香园,你若要见她们就明个再来吧。”
看着沈荷香那娇美的笑颜,沈桂香嫉妒的直用手指暗抠着篮子,但口中却是急忙打断道:“要不我就到你闺房坐一会儿,咱俩说会话,等二嫂醒了我再探望她,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沈荷香不由的正眼看了看这个前世不知廉耻四处勾搭男人的女子,又瞥了眼沈家铺子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顿时目光流转微微一笑道:“也好,老姑既然嫌麻烦那就随我来吧。”说完回过身,顺便看了眼旁边碧烟,主仆间只一个眼神即可,这才带着两个丫鬟向院子走去。
沈桂花急忙快走两步跟了上去,心里顿时狂喜起来,只要她进了院子,就有办法留下来,到时定要讨好二哥长期住下,直到她找到如意夫君为止,随即眼睛便瞪向前面正细腰微步慢慢走着的妩媚女子,及她头上那晃着银丝的流苏,在那之前,先要把沈荷香的所有东西都变成自己的才行。
待到走进了一处屋子时间沈桂香才反应过来,“荷香,这是哪里?”
没人回答她,碧烟已经将杂货间的门关好,喜丫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篮子拿去给小姐看,沈荷香掀开布翻了翻里面食物,拿起一块huáng糕闻了闻,又将包子掰开看了看,还有一盅汤,待看完,沈荷香心中已得恨的要死,举起那一盅汤便毫不客气的往沈桂花脸上一浇。
沈桂花哪料到会如此,顿时尖叫了一声用手挡着脸。
“掺了鱼腥糙的芙蓉糕,蟹huáng包,花红汤……”这三样任一样都能让身体虚弱的孕妇滑胎,“真是恶毒的很,是钱氏让你这么送来的?还是大伯母?”
眼睛进了汤汁,沈桂花擦完眼刚要破口大骂,听到沈荷香话顿时憋了回去,食物确实是大伯母让她送的,但她和母亲都心知肚明,毕竟沈家现在就沈满福一个命根子,二房又是个绝户,闺女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来二房的钱财自然都要归沈满福所有,大房两口子一直都这么盘算着的。
谁知那柳氏居然枯柳发芽,老蚌生珠,三十多岁了竟然有了身子,这让大房如何不着急,一旦生下了儿子,可就没满福什么事了,于是大伯母凝思苦想了几天才想了这么个主意,只要能打了这胎伤了那柳氏的身子,那沈二房就真的要断子绝子了,到时他们不想将家财留给满福都不行。
沈桂花原来的打算是若二哥收留她,她便把大伯娘的话说给二哥听,若是二哥不收留她,就别怪她这个做妹子的无qíng了,可谁知哥嫂没见着,却被这个只小她一岁的侄女给当面揭了开,顿时恼羞成怒道:“你胡说,这些是我在摊子上买的,孕妇吃了会不会流胎,我根本不知道,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知道?”沈荷香冷笑着,一向爱gān净的她顿时伸手拿过一个蟹huáng包,然后用手狠狠捏碎,毫不留qíng的糊在了沈桂香的脸上,“你不知道的话怎么知道这些都是能让我娘流胎的东西?说亲手做的,现在又说买的,你当别人的耳朵是摆设,脑子全是豆腐做?”说完便将那盘子一掀,碎糕全都砸在沈桂花的脑门上。
沈桂花哪知道一个娇柔的小姐突然就变了脸,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一时间也是被吓住了,但当脸上全是huánghuáng的蟹油,头发上都是鱼腥糙的糕渣时,这才反应过来,“贱胚子,你敢打我?”说完便想要扑上前去拼命。
沈荷香却是往后退了一步,旁边胖胖的喜丫上前一撸手臂,“呱唧”一声响,便将沈桂花整个人都甩在了地上,一半huáng乎乎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沈桂花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还是从小她最瞧不起的丑八怪,当即眼珠子都泛起血丝,疯了一般的破口大骂:“我呸!我二哥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娶你娘那个破落户,若早年娶得是我娘,你们二房早就发达了,对,我就是要让你娘流胎,让她当一辈子不下蛋的母jī,一辈子绝户,这是你们的报应,哈哈,十年不下蛋的母jī现在突然能下了,说不定是背着我二哥和野男人苟合出来的,就连你这贱人说不定也是你娘和野男人生出来的贱种,你们的东西全都是我的,我的,你们这些婊,子贱人全部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