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开玩笑吗!”沈东洲目瞪口呆,“这么大规模的调动,还是在赛诺星这种按理说绝对安全的内陆星球,政府就一点儿应对措施都没有?!”
秦濯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把神经大条的大少爷拍进了桌子下面:“注意隐蔽。”
“喂……小心我的发型!”
没人理他,谢漾元顿了一瞬,也跟着他们一起矮下身,借桌子的掩护挡住自己。
“比起这个,这么大规模的恐怖袭击,才更加反常吧?”
“不是恐袭,是叛变。”
秦濯的脸色阴沉,一左一右地护住另外两个人,眉头锁得能夹死苍蝇:“这伙星盗图谋甚大,他们不是一点小钱财或军火就能打发的,他们要推翻联邦政权。”
沈东洲:“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谢漾元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眉心,将一缕轻柔的灵力顺着接触传了过去:“你在头痛——别想了,事已至此,保护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楼下的普通人们可没有他们这种镇定分析的心态,会场中的尖叫声一时间此起彼伏,站在台上的宗晁也不在意——他看上去甚至有点享受这种恐惧。他的双臂平举,沐浴在聚光灯下,看上去就像舞台剧演员的谢幕。
沈东洲暗暗呸了一口:“表演型人格。”
“他的内伤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谢漾元小声说道,“上次我伤了他的根本,现在他最多有鼎盛时期六成的实力……当然,若是把这会场里的人都是杀掉,应该也就能恢复了。”
“杀……?!”
“他修炼的是杀戮道,靠杀戮来聚拢天地之气,”谢漾元没有心情多解释,尽量简洁道,“在场的人多身具大气运,能够提供的能量更多。”
“这是什么见鬼的法门,”秦濯和沈东洲都惊呆了,“那他们统治一颗星球后会干什么,搞大屠杀吗?”
“说不准呢,”谢漾元冷笑,“如果他们真的成功了,那我先前看到的血气恐怕就有解释了。”
“好了,”台上的宗晁看上去终于享受够了被人关注的快感,他双手微微下压,一只手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女士们先生们,我说了,别太紧张。”
用来向会场各面展示拍卖品的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鲜红色的标志,看上去似乎是一个骷髅头,上面却盛放着美丽的蔷薇。
不……那看上去和美丽根本沾不上边儿,诡异的色调和组合令人毛骨悚然,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恐慌。
台下爆发出一阵更大的抽泣声,同时,更多窃窃私语响了起来。
“是末日军团!”沈东洲震惊地一把握住了拳头,“天,他们难道真的想……”
他更加奇怪地发现另外两个人似乎都对这个名字缺乏应有的反应,不由自主地解释道:“这个星盗团臭名昭着,联邦政府却也一直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两边往来互有胜负,一直到我表哥那场着名的大胜之前,末日军团在零星交战中甚至站在上风。可是……”
沈东洲苦笑了一下,焦躁地撸撸自己的头发:“后来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这该死的家伙们设了陷阱,把我表哥害得……”
他的话没能说完,旁边的谢漾元身上却陡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气,不论是秦濯,还是沈东洲,都还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如此逼人的气势,哪怕是当时在星盗基地与那首领战斗的时候都没有。
“你是说……”谢漾元面无表情,声音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先前——那场事故,就是他们干的吗?”
秦濯抓了抓他的手:“你怎么了,阿元?放松……放松,不会有事的。”
秦濯心上浮现出一丝有些怪异的感受,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他可以很轻易地从谢漾元的反应中推断出对方对于眼前这星盗团是不是伤害了那位秦小将军的在意,但……为什么呢?他们也不认识,之前他俩在网上看到那人的相关事迹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激动啊。
但现下情况紧急,他也没来得及多想,便将那一点点好像抓到了什么的思绪抛到脑后了。
倒是沈东洲被吓了一跳,大明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突然触动了大师敏感的神经,只得连连点头:“如果他们真是末日军团的话,那就是他们没错——可上次这个人绑架我们的时候打的明明不是末日军团的招牌,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漾元盯着台上,缓慢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