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回过神的祝有才,在祝炎他们离开的时候,跪着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祝老太太的大腿,他涕泪交加的哭嚎道:“阿奶,我娘她就是一个疯子,她看不上我爹了,想拿我博得袁老六的原谅,她是在骗人啊,你们不能被她骗了,我自始至终都是姓祝的啊!”
祝炎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他不忍自己身旁的袁宵再跟着自己受冻,他皱着眉头冲上前去,一手把祝有才从祝老太太腿上拽了下来,将人摔在地上,双眼尽是寒光,“其实说句实话,就算你是祝老二的孩子,与我们老祝家又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当初我们已经分家了,就算我们之间有血缘又怎样,我祝炎就是不想待见你,就是不收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祝有才被祝炎呛得不知如何继续辩白,他跪坐在地,一时怔愣。
祝老太太见祝有才没了声音,便随声附和道:“我家阿炎说的都对,我们之间已经分家,而且契书上还写着,咱们两家以后互不干预,所以你若是执迷不悟再来犯我们,我们就只好去官府好好掰扯掰扯了。”
面对老祝家所有人的冷酷绝情,以及在场众人的指指点点,祝有才现如今脑子一片空白,他伸出手捂着脑袋,努力想着继续说服老祝家人的办法,奈何他现在什么都想不出来,渐渐的他开始喘了起来。
而另一边,袁老六见状疾步跑了过来,他伸手扶起祝有才,对着祝有才柔声说道:“有才,你跟我回家吧,刘大妹那边我再想办法,起码你不用这样流离失所。”
祝有才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回答袁老六,他开始不停的极速喘息,他扶着胸口仍然不放弃的想要得到祝炎的肯定,但此时又说不出话来。
本来打算离开的祝炎,停下脚步对着袁老六说道:“祝有才这是哮喘?”
扶着祝有才的袁老六点了点头,并无奈说道:“起初我还在怀疑李兰花在说谎,有才说不定还不是我的儿子,可是如今我确定了,我们老袁家世代都有这个喘病,而且李兰花怀他的月份,我刚才也仔细算过了,彻底是吻合的,现在他以后就跟我姓袁了。”
“我们老祝家世代都没有喘病,我听他们说,祝有才这喘病是从小打娘胎就有的,我当时就觉得这孩子不是我们老祝家的,果然……”祝老太太瞥了眼仍在捂着胸口粗喘的祝有才,随后又对着袁老六说道:“今日你袁老六所说的每一句话,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这祝有才以后你看好了,别再来给我们添麻烦,若是再来我们第一个找你。”
袁老六见祝有才憋得大脸通红,应了一声祝老太太,就准备带着祝有才离开,奈何恰巧撞见了袁家村的乡亲们,袁老六彻底慌了。
“这不是老六嘛,你咋还带着李兰花的孩子?他咋还和你一样喘上了?”
“哎哟,这老袁家世代遗传的喘病,这李兰花的孩子咋能有呢?难怪我以前瞅这孩子就像你,合着你们那祝老二当绿王八呐!”
“哈哈哈,袁老六你家刘大妹知道你私奔了,还在满村找你呢,你如今还给她带回去一个儿子,这可有你受的了。”
面对袁家村乡亲的冷嘲热讽,袁老六硬着头皮背着祝有才就往镇上的妙手医馆跑去。
看够热闹的袁家村乡亲,见袁老六跑了,也跟着一同散了,去采买过年的年货,祝炎见状也带着家里人一同离开,却在自己准备抓袁宵的手时,发现袁宵的手已经攥成了一个小拳头,他用手包住袁宵的拳头,感受到袁宵身体的颤抖,主动将人搂进怀里,柔声关切道:“袁宵你冷了?”
“嗯?是有点冷,我们快些回家吧!”袁宵把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脸上扬起他的招牌笑容,扯着祝炎的手,跟着其他家人一同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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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祝老二被抓了,但其他几个一同逃出来的禁药倒卖者,却仍旧未被官府抓到,对此镇上的大家各个人心惶惶,直到腊八那天,其他几名禁药倒卖者也被官府抓到,大家这才放松下来。
这天一早,老祝家人就都起来了,祝老太太更是拿着昨晚泡好的食材,熬起了腊八粥,腊八粥一般都是用江米,黄米,白米,小米,红豆,花生以及大枣一锅煮出来,随后再放上红糖,慢火熬煮。
慢火熬煮的腊八粥香甜绵软,口感润滑软糯,放入口中不用细嚼,舌尖轻轻一卷,粥米就全部化了,与此同时红枣的香气和五谷的清香杂糅在一起,令人唇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