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说动了雨楼,夏宣心中却泛酸,真是,为了季清远就动摇了。
“可是……要怎么问?老人家不会说的。”
“只要有嘴,就能开口说话。”夏宣自告奋勇:“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jiāo给我去办,我一定帮你问出你娘的住处!”
雨楼半信半疑的看着夏宣。眼下除了他之外,也没有能依靠的人了:“你想怎么问?”
“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就软硬兼施。”
雨楼担心的道:“你别胡来,你没看他们都很大了么,老胳膊老腿经不住你折腾恐吓。”
夏宣笑道:“我知道,你发没发现,那个老农妇,不是你外婆?”
“当然看出来了。”那个老农妇不仅没认出自己,面对他们的冲突更像是个旁观者。如果是自己的亲外婆,早就有所触动了。
“突破口就在她身上。你是前妻的外孙女,她想必不愿意为了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摊上危险。”夏宣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就来。”
“慢……”她拽住他:“你……”
“没事。你看这四周连个其余人家都没有,就算闹出动静,也不怕。”说完,嘿嘿一笑,拍着雨楼的手背道:“我就是说说,好歹是你外公,我不会动粗的。”
“我是说你,小心点,我怕他qíng急之下,伤了你。”
“我虽打了败仗,可还没那么废物,被个老头袭击。”他佯装平静,心中则笑开了,听听,雨楼居然叮嘱自己小心,这么关心自己。
等他下车走了,雨楼双手jiāo叠,忐忑不安的等待夏宣回来,不时往屋内张望,只见窗户上恍恍惚惚有他的人影走来走去,这时一阵冷风chuī来,她瑟缩了一下,抿了抿斗篷坐回了车厢。
备受煎熬的等待了半个时辰后,夏宣回来了。
“怎么样?”却定夏宣本人完好无损,没有被狂躁的外公捅了刀子或者打伤,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夏宣自满的笑道:“我不说了么,只要有嘴巴的,除了死人,我都能叫他开口。”指着自己的脑袋道:“你娘亲的住处,我问出来了,天亮后,咱们就去拜见她。就在附近的镇上。”
“……我哥哥不是说她跳湖死了么。”
“跳湖是真的,但没死。”有些人寻死觅活不过是装装样子:“跳湖并不难理解,看你外公的样子,你娘不跳,你外公也会推她下去的。”
“……的确。”雨楼好奇的问:“你没伤害他们吧。”
“没有。”夏宣道:“尊老扶幼,我哪能对老人动粗。”他是没动粗,不过是一进门就把老头捆在了椅子上,然后盘问老太太。老太太胆子小,把知道的关于未死的素心的消息,统统讲给了夏宣。而桂老头见该说的,都被老太太说个差不多了,隐瞒下去也没意思,连骂带吼的把女儿的下落告诉了夏宣。称之为:你们自己去找那个贱人,不许再来烦扰我。
夏宣给老头松了绑。留下一张银票和几块碎银子后,潇洒离去。
雨楼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我们真要去见她吗?我怕我和她毫无感qíng,哭不出来,太尴尬,也打扰了她现在的生活,真把我当成上门讨债的。”
“你倒挺为她着想的。”为别人考虑的非藏周到,偏偏在他身上,她从没这么细心过。
“我想息事宁人,不想破坏现在的安宁生活。”雨楼道:“我这个人,再折腾不起了。”
“嗯……这样吧,你别出面,我替你上门问她。”夏宣道:“你登门的确不好,假如她现在的丈夫不知道她曾经的过往,你顶着和你母亲年轻时一样的面孔出现,不用说,就被人发现蹊跷了。”
雨楼皱眉道:“可你与我非亲非故,她会见你吗?”
“我就说我是桂教谕学生的儿子,受老人家所托给她送点银子贴补家用。等见了面,我再说明来意。”夏宣拍拍胸脯:“这点事,我还是能好的。”
“这……”周围没有其他人能依靠了,她又的确不适合出现:“拜托你了……”
“啧,咱们谁跟谁呀,说这话也太外道了。”夏宣笑道:“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你先睡会吧。”拍拍自己肩头:“喏,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