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宣不愿意轻易放弃,堂而皇之的摆出理由:“若是你心qíng总是不好,不知道猴年马月,你的肚子……”
她斩钉截铁的道:“那就等猴年马月吧。”撇了撇嘴巴道:“把那东西收起来罢。”见夏宣不动,冷笑道:“难不成是你租来的,舍不得放手?”说来也好奇,这玩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被那两个深宫老嬷嬷看到,可别认为是她的东西。于是她叮嘱道:“这东西别乱放,你可得收好了。”
夏宣笑道:“没问题,什么时候你心qíng好了,咱们再拿出来。”
随便罢。他问题太多,她总不能挨个纠正,她叹道:“行了,时候不早了,睡吧。”瞅了眼被子,忽然想起自己又忘记叫人准备另一chuáng被子了,不禁拍了下脑门:“真是,记xing越来越差了。”
夏宣立即接话道:“哪有,你明明对我一直心存怨念,半点没忘!”
“……”她无奈的瞥了眼夏宣,然后在心中对自己道,千万别理他,越是理他,他越是来劲,忽略这厮,忽略这厮……
把他了一会,果然有效果,待雨楼钻进被子后不久,夏宣也安安静静的躺下了。只不过好景不长,半刻钟后,就听他感慨道:“你不愿意让我亲近也行,能这样跟你同chuáng共枕,我就满足了。”
装qíng圣装上瘾了?不打击打击他,真把自己当qíng种了?!雨楼背着他冷笑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攻不下的城池永远是最重要的。这才多长时间?你爹挂帅云贵之战,前后不还五年呢么?”
夏宣笑道:“哦--你是嫌我对你钟qíng的时间短?你放心,我这辈子不找别人了。你最好,我小时候就想娶个像你这样的妻子。”
她在黑暗中问道:“想我这样?我什么样?”夏宣赶紧抓住这个机会,笑道:“不仅像仙子般漂亮,而且在我落难贫困时对我不离不弃。就像你,知道我没爵位了,还愿意收留我。”
“……”她道:“你想错了吧,我愿意收留你,不过是可怜你。”夏宣道:“不对的,后来谎话穿帮了,你仍愿意嫁给我呢。”
雨楼眼圈一热,伤心事重上心头,闷声道:“能不能别提这件事了?我那次犯傻,想想真是窝火。”
他便半撑起身子,低声问:“如果……季清远不去戳穿咱们,是不是咱们就能过一辈子了?”她在黑暗中凝视着他,声音冰冷的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每次面度我的时候,你都不会心虚吗?想着哎呀,我曾经对她做过那样的事,我真是个人渣禽shòu,你半夜睡觉的时候,就没受过一点良心的谴责,与偶睡不着的时候吗?”
“……”夏宣愧疚的道:“当然有过……越是在乎你,越是怕戳穿,季清远来之前,我好几次想跟你坦白的,可是,想到你知道后,会赶我走,我就是想说也不敢说了。”
“还是我的错了?”她抿了抿唇:“这年头,世道已经变成加害者无罪,受害者罪有应得了吗?”
“你看你,总是曲解我的意思,我每每没那个意思,你总是想偏。”话不投机半句多,可夏宣打定主意,纵然她对他冷嘲热讽,他也要说下去:“我早就悔不当初了……不该那么对你。雨楼,从你身上,我也明白了很多,比如做事要留后路,不能随便欺压人,否则早晚要遭报应。”
雨楼不想听这些,这种口头上的漂亮话对他来说,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的功夫就能说出一套来:“……别解释了,你是不是受到教训,我根本不关心。你原先是什么样,现在又变得如何了?那是你的事。”
“……你是永远不打算原谅我了?”
“我已经原谅你了,就算我不原谅,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雨楼道:“你总说我怨恨你,我确实心绪难平,但我相信,过个三五年,我就会习惯了,怨不起来了。”
夏宣难过的道:“你的意思是说,到时候你会彻底的无视我,连恨意都不肯给我了吗?”
“随你怎么想。”
他本是是向她解释的,可惜事与愿违,不仅没赢得她的谅解,反倒听了这么一顿令人伤心的话。他鼻子泛酸,在黑暗中屏住呼吸,不让她察觉到他的悲伤。这时就听雨楼又道:“没有磨不平的感qíng,恨也好,爱也罢,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