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怒视初芸,道:“行了,紫玉不用伺候你了,你就用你从云南带来的那两个丫头吧,行不行?”瞪完她,将头一扭,气说不出话来。
初芸则福了一礼:“芸儿告退。”说完,朝紫玉恨恨瞪了一眼,仰着头,步伐轻快的走了。
等她一出门,王夫人便怨气横生的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庆儿赶紧爬起来给夫人捶背顺气,顾不得自己还是满面泪痕。
王夫人喘匀了气儿,才挤出笑容,对雨楼道:“真是,叫你看笑话了,我这个外甥女太懂事,自小被宠惯了,没大没小的。她父兄调任辽东,她哥哥先去辽东打前站,将她留在京城待几天。唉--我怕她身边缺人手,将庆姑娘的女儿给她用,她倒好,不知好歹。”这是她最小的庶妹给人做续弦生的女儿,所以这初芸这姑娘亲娘是庶出,却是续弦嫡妻,她是嫡女,但上面还有父亲前妻出的嫡姐,身份不上不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养了她一身坏脾气。
雨楼道:“我在路上见到芸姑娘十分生气,担心她,便过来看看,没事便好。”说完,做出放心的样子,又劝了王氏几句,便告辞了。
待雨楼前脚一走,庆儿立即朝屋内剩的几个丫鬟使了眼色,等人都走了,她立即噗通一声跪在王氏脚下,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将自己女儿拽来,扬手便是两个耳光:“小混账,快跟夫人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玉含泪看了看母亲,又恐惧的望向夫人,才捂着脸蛋,道:“七少爷身边的福儿来求我,让我给他主子带封信给芸小姐……”话音刚落,她娘便左右开弓又甩了她几个耳光,直打的紫玉顺嘴角流血。
王夫人听了,气道:“好大的胆子,你真做下这样的事,初芸就是没有证据,若是真抓住你的把柄,就是打死你,也不冤你!”庆儿按着女儿的头给夫人磕头:“她还小,不懂事,被人说几句好话,就知道该怎么拒绝了。我回去一定揭她的皮!”
王夫人恨恨的道:“紫玉,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娘在你这个岁数,都能替我办事了。你真是个傻的,看不出来眉眼高低,芸姑娘是老爷给国公爷准备的妾室,你替老七那边做什么事啊。我派你过去伺候她,就差一句话没点明白,你就真看不懂了。唉--这回好了,她把你撵回来,以后的事,可不好办了。”
庆儿愣住,她从没想到过这一层,原来这初芸小姐不单纯是国公府住着,等搬到辽东,还存着给夏宣做妾室的打算。
王夫人绷着嘴角,埋怨庆儿道:“你呀你,竟连你也没看穿,也不知你们整日里都在想什么,我不说穿,竟都没一个看出来的。不用说,王姨娘那蠢人也没发现,八成撺掇老七去接近初芸,也是她的主意。”
夏庆庚虽然修道了,但毕竟是这个家的主人,不管是妻也好,妾也罢,做什么事都不能违背他的意愿,他想指定初芸给嫡子做妾,其他庶子就算再垂涎初芸,庶子和庶子的姨娘们都只能束手无策。
“这……”庆儿首先想的便是郡主的态度:“郡主会同意吗?”不管怎么说,到底是皇室的人,嫁进来不满一年,丈夫就纳妾,总是不好的。
初芸虽和自己不亲近,且她xing子bào躁,但终究是自己这边的人,王氏对夏宣纳妾还是十分支持的,她冷笑道:“她愿不愿意重要吗?她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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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宣回来,雨楼便将下午的所见所闻跟他说了。夏宣对王氏那边的亲戚不感兴趣,加上从小到大,时不常有远亲在府内暂住,他并没在多在意这个叫初芸的女子。对这件事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八成是老七又想吃天鹅ròu了。”说完,继续写手头的折子。
雨楼见他书写的很快,好像不用脑子似的,她好奇的走过去:“还要写多久?”瞥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全是各种贺词,便明白了。哦,原来在给皇帝写“贺年卡”。
夏宣怕妻子等的着急,把笔挂好,道:“明天早点起,继续写。”雨楼无所谓的道:“没关系,我不急,你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睡吧。”
她不急,他急。夏宣道:“你癸水刚走,正是好时候。”
雨楼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纠正道:“不,月信走了十几天后,才是好时候。”那段时间更易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