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漓眼里冒火,扯过gān毛巾不把自己头当头的猛擦,什么叫是人都会?那是不是不会就不是人?感qíng他是转着弯说我不是人?
擦拭一番下来,头发变成乱稻糙,阮漓用梳子梳了好一会儿也没把他那长头发梳通,索xing直接不梳了,进屋里把衣服拿出来洗。倒满满的一盆水,然后一股脑的把衣服都塞进去,结果水溅出来,把他的鞋子都溅湿了。阮漓暗骂一句,想着以前安灼洗衣服的场景把洗衣粉又一股脑的倒进盆里,也不管多少。
安灼做好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阮漓正在和一大盆的泡沫奋斗,那jīng神非常的值得褒扬,只是,可惜了他身上gān净的衣服以及脚上的鞋子,盆里一盆衣服洗完,身上的也要洗了。
安灼好笑的倚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出声,“吃完饭再洗。”
阮漓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喜,他早就饿的要死了,可脸上没表现出来,打盆水把手上的泡沫洗gān净,面无表qíng的往堂屋去,到堂屋里往桌子边一坐,只等着安灼把饭端来。这显然,他又忘记他不是大少爷了。
安灼只端了自己的饭和一碟萝卜gān,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阮漓,阮漓的模样逗笑他了,不过他没笑出来,脸上一副风轻云淡,把饭菜放下,坐在板凳上吃早饭。
“饭呢?”看安灼吃的香,肚子更饿了。
“锅里呢,自己盛。”夹了一块萝卜丁子,安灼咬出声,崩翠崩翠的。
阮漓冷哼一声,踢开板凳,往厨房去。安灼抬都没抬眼,依旧淡定的吃着早饭,这大少爷被惯坏了,这点活儿就这样发脾气,还真不知道人间疾苦。
一路狂奔,阮漓就差跳着奔到堂屋,到屋里他就把碗往桌上一丢,直甩着手,饭太烫,他不会端,手被烫红是一定的。
安灼喝了口粥,终于赏了阮漓一个眼神,“碗底不是有拖边?不要碰碗身就不会被烫。”
阮漓在心里嘟哝着安灼为什么不早告诉他,然后听安灼的话不靠碗身端着碗吃饭。不过,在洗衣粉泡沫里泡了小半个小时的手只简单的用清水洗是不行的,手上水汽没了,手黏黏的,绝对不好受。阮漓皱着眉有点嫌弃的甩甩手,手里的筷子就这么甩出去了。
一愣,阮漓看一眼安灼,安灼挑眉,继续吃着早饭。阮漓又动了动端着碗的手,转着手里的碗,然后,碗和筷子一样,滑了。不过,碗和筷子质地不一样,筷子是竹子的,不会断,碗是瓷的,易碎。
“啊,抱歉,手滑了。”阮漓说的极其不诚恳,更别说有抱歉的意思了。
安灼眉头跳了跳,深呼吸两口气,然后扯着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对阮漓说,“没关系,反正那是你的早饭,既然你不想吃,锅里的也别吃了。”
“我……”阮漓刚想说些什么,安灼就站起身打断他的话。
“想在我家住下去,总得付出点什么,今天你就把碗给洗了,我回来的时候,别告诉我你手又滑,把碗都给打碎,不然,我可不会客气的。”丢下狠话,安灼还不忘厨房的饭,到厨房里把锅里剩下来的饭给倒了。
阮漓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早饭变成了野猫嘴下的粮食,心里极度怨念,瞪着安灼的眼神想把安灼给咬碎。安灼相当淡定的拍拍手从阮漓身边经过,丢下一句,“我走了。”
然后进到东屋,拖出电动三轮车,摇摇晃晃的消失在阮漓怨愤的眼神中。
第3章
安灼家不大,三间瓦房,门朝南,年代有点久,家具也挺旧,堂屋是大厅,摆了张四方桌子和一些板凳,门正对面摆了一幅大山水画和一对对联,卷轴形式的,俗称中堂画,画下面是自家打的条桌,上面整齐的放了一些零碎的东西。东屋是安灼过世的爸妈住的,靠东是主屋,不过现在被安灼摆放粮食等一切别的东西,算是仓库了。西屋是安灼住的,一张chuáng,一台电视,一个衣柜,一个书架,顶上吊着个大风扇。东西不多,但非常整洁gān净。
从阮漓身边经过进到东屋收拾准备拉出去卖的东西,是一些从县里进回来的首饰和玩具,还有一些村里边产的红枫叶标本,淳林村靠枫林山,所谓靠山吃山,村里两百来户人家除了出去打工的人就靠着枫林山生活。这几年,枫林山开发成三A级旅游景区,来这游玩的人不多也不少,村里不少人就在山门口摆个摊子卖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