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明白了什么,安抚地探过身去把人抱在怀里。
齐云若固执地抬起头来,问道:“是不是?王爷,我可以要回来。”
李琛看着齐云若,一时心情复杂,有些事情并不像说着这么简单,小齐想跟紫阳伯府要出母亲的遗物,紫阳伯府却未必肯把九年前的事情翻出来,而且他们若是想给早就给了,怎么会因为小齐几句话改变想法,何况他自己的身份还是紫阳伯府的姻亲,和紫阳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当李琛看见小齐的目光,有些惊慌,脆弱,但是却是无比的坚持……李琛点点头,“等我们回去,我陪你去要,好么?”
齐云若点点头,几滴水珠从眼角掉下来,声音沉闷像是砸进了李琛的心里。
第一场惨胜之后,羌人多日没有动静,不过谁也知道羌人只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努比哈和博突克吃了大亏,他们总会想办法找回来,这段时间李琛一边练兵,一边就是探查关内外情况,齐云若跟着水圆圆在军医所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做事轻手轻脚的,耐心而细腻,只是刘大人出于一些考虑,让他只帮忙煮药端药。
后来刘大人看齐云若和瞿擎还算熟悉,请他在军医所的人去瞿家医馆拿药的时候跟去核对数目,有事情做,齐云若觉得日子过的变快了。只是随着玉墅关关口越发地安静,关内人们又一次陷入紧张的氛围中。
晚上李琛很晚都不能回来,齐云若等着等着,有些困倦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起来,他发现李琛还是不在,而大将军帐那边灯火还是亮着的。他们来边关二十天,只有一场守关之战,这场胜利让有些人有些过于自信了,每日赵伟都都听到有人想请兵出关寻找敌军的话。
但是无论是赵伟都,还是李琛,没有充足的准备,并不想贸然开战。赵伟都恨极了关内暗探,李琛也觉得把关内肃清之后,他们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李琛回去的时候将近三更,齐云若看他脸色并不好,有些担忧地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还是您的伤口又痛了?”
李琛犹豫片刻,道:“起初我们在河罗县的时候,递上京的折子也该返回来了,可是近些日子,京城迟迟没有消息。”
齐云若道:“也许事情不着急,京中没有用加急快马。”
李琛眉目中却有深深的忧虑,他问道:“你今天做什么了?”
齐云若笑道:“去了瞿家医馆,瞿侍卫长陪同我一起去的,我不懂药材这些,只是计量数据,刘大人说以后会把瞿家功绩一同上报朝廷,请朝廷嘉奖。”
李琛笑笑,“瞿家那个老狐狸。”
齐云若好奇道:“您认识瞿侍卫长的祖父么?”
李琛道:“谈不上认识,不过那个老家伙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就是。”说了一会儿话,李琛心里阴郁被冲淡不少,他笑道:“这么晚了,不说了,上来休息,明天还是有的忙。”
“好。”
第二日不用去瞿家医馆,李琛接到一封来自王府的信,看完以后,他的心里有些阴沉下来,之后和士兵们一同操练,比以前都拼命,中午齐云若没有等到他回来用饭,在校场远远看了几眼,才走路回去。
瞿家医馆。齐云若漫不经心把把最后一笔写完,抬头的时候感觉正看着自己的医馆大夫迅速把头低下了。
怎么了?齐云若皱了皱眉,把账册收起来,转身碰到一个医馆伙计,把伙计吓了一跳,他看了齐云若一眼,慌忙走开了。
从医馆离开,他发现外面走动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有些人目光虽然很隐晦,但的的确确是在偷看他,有些人的眼神,直接带着轻视和厌恶,非常不客气地白他一眼,大步离开。
齐云若的心里一时有些慌,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今天他是和军医所的人一起出来的,瞿擎留在营地,齐云若坐上马车回去,刚进营地就匆忙跑回居处,王爷不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到了下午,齐云若才惊觉,有关他和李琛的不好的传言传遍了关内。
齐云若在屋里气得发抖,明明王爷为了保卫玉墅关负伤,可是一天之内,关内人都开始说王爷其实是个荒银无道的人,带着男宠出来打仗,来边关是为了争功劳夺取太子之位,第一场也不是他的功劳,而是司德将军和上官凌将军打了胜仗,被王爷硬拉到了自己身上。有人还说王爷强抢军粮,祸害了三个县镇,一路挥毫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