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李煦微笑道:“二哥,父皇和母后惦念了您一年,您带回了这样的好消息,母后以兄长为荣。”
李琛在庆王说完话后笑容就淡了下去,他拍拍李煦的肩,道:“你出宫、成亲我这个做哥哥都没有到场,连贺礼都没有亲自送上,回京以后我给你补上。”
李煦道:“那小弟也不会跟二哥客气,此番父皇对二哥多番赏赐,光是二哥府中我三侄女降世,父皇就赏赐了十几箱子珍宝。”
李琛和兄弟们一边进城,一边笑道:“你这还是做叔叔的,连侄女的东西都惦记上了。”
齐霓裙年前生下第二个女儿,现今还没有起名——李琛心里总是有些失落的,他已经二十有二了,至今都还没有嫡子。
景王眉头有些微微上挑,他有三子四女,都是侧室所出,前段日子,佘王妃终于诊出有孕,有经验的老大夫和稳婆都说有八成可能是儿子。
庆王与王妃张氏不合这也不是秘密,庆王爱刀马弓箭,偏偏北昌侯府出身的张王妃从小也爱舞刀弄棍,夫妻一有不和便直接动手——张王妃一次被庆王掌掴一巴掌,跑进宫中找沅贵妃诉苦,把沅贵妃弄得焦头烂额。
倒是庸王李煦与新婚的苏王妃感情很好,一直没有纳侧室进府,苏王妃整日脸上都是柔美甜和的笑容。
文武百官与将士们浩浩荡荡地进京,百姓跪迎,李琛看着自己周遭几个兄弟,暗下蹙眉。
“王爷千岁!”
“王爷是我们大康的大功臣啊!王爷功绩足以留存千古!”
“给您磕头了,王爷……”
李琛看着路旁对自己感恩戴德的百姓,脸上带着笑意,心下却明白,这些对自己弊大于利,不知是哪个兄弟体贴,在百姓中大肆宣扬了自己功劳。
……
景王微笑道:“二弟不仅守卫了我大康疆土,还将滋扰我中原几百年的羌族划入我国版图,怪不得百姓感激爱戴。”
庆王的脸色愈发不好,只有李煦一直面容不变,进宫后才道:“现在二哥就先去叩见父皇吧,小弟先去见母后了,告知母后二哥平安归来。”
“辛苦四弟了。”
李煦道:“你我至亲兄弟,何必说谢。”
景王和庆王率先入席,李琛前往保和殿,皇上现在正在保和殿内室等候着,内监黄苓恭敬道:“殿下,皇上等候您多时了。”
“多谢公公。”李琛走进门去,见榻上皇上盘腿坐着,远远便跪下了,声音哽咽道:“儿臣不孝……儿臣回来了。”
皇上叹道:“你过来,叫父皇瞧瞧。”
李琛膝行过去,皇上给他拿帕子擦擦脸,道:“我们父子一年没见了,宫中每有宴会,朕看见你的座位总是空着,心里便不好受。你立下大功,却屡屡身处危境,以身犯险,朕每日看见西北的折子,都是又惊又惧。”
李琛叩首道:“儿臣叫父皇母后担忧己身,不孝至极,但求父皇责罚。”
皇上叫黄苓拉他起来,按着李琛坐下,道:“可是见你平安归来,朕不再想那些,你想要什么赏赐?”
李琛心中一凛,道:“儿臣不愿要任何赏赐,只要父皇母后身体康健……”
皇上没有再说话,道:“去看看你祖母吧。”
李琛低声问道:“祖母的身体,还好吧?”
“你亲自去看看吧,你皇祖母才是最惦记你的人呐。”皇上的目光有有些感慨,他从多年前就与生母渐行渐远,如今也很难再次交心了。
“是。”
慈安宫前,李琛的脚步却踟蹰了,明明想见祖母想了这么多年,到了现在,李琛却不知怎么去面对祖母。
慈安宫的门慢慢被打开,一个小宫女道:“殿下,太后娘娘已经等了您很久了。”
李琛眉目中甚至有一丝茫然,他脚步直直地走进去,蓝太后坐在榻上,微笑着看着他——一瞬间李琛感觉自己回到了过去,自己还在慈安宫住着的时候,读书或是练武回来,祖母也是坐在那里,或是闲淡地看书,或是准备好糕点,等他过去吃。
“祖母!”
功绩还不足进宫赴宴的将士们多回家与亲人团聚了,齐云若却没有回淳王府,而是决定趁今天这个好时候在京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