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太后叹息一声,道:“果然是成了家的人,见了心上人就忘了祖母了。”
李琛带着齐云若跪下道:“今日,孙儿多谢祖母了。”齐云若却被那句“心上人”说得愈发羞窘。
李琛朝后就见了皇上,把小齐的事情一一告知,而后皇上赶他出去,却召了小齐进宫,李琛没想到祖母也这么快接到消息,并且把小齐带了回来,齐云若道:“王爷,我看皇上本来就没有为难我的意思。”
皇上的赏赐一下来,文官的攻击将会土崩瓦解,这些齐云若明白,齐云若对蓝太后又磕了一个头,“下官也谢过太后,如果不是您,当时下官真的无话可说了。”
蓝太后叫他俩起来,道:“哀家早就想见见你,却不得机会,今日哀家在武英殿说的,就是哀家内心所想。”
齐云若想起那句“有这么一个人在琛儿身边,哀家才能放心”,不由看了李琛一眼,蓝太后笑了笑,“中午在哀家这里用了饭再走。”
李琛和齐云若自然答应,只是他们准备告辞的时候,蓝太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问道:“你府中王妃到底怎么了?”
李琛沉默许久,齐云若开口道:“王妃没有被王爷拘禁,只是王妃主动给自己禁足了,王妃还给两位公主择定了画眉院作为新居。”
蓝太后没有多问,只是道:“王妃身后还有齐家在呢。”
下午,齐云若的赏赐入府,包括给他升职的旨意也到了,齐云若接过新官服,向李琛眨眨眼。李琛也想起曾经他们说过有关“鹭鸶”和“白鹇”的话,现在倒是小齐走到了前头。
当今天子从不提起立太子之事,前几年还有大臣劝谏皇上早立国本,那个人却被皇上贬黜出去,后来也无人再触这个霉头,只是自从李琛从西北归来,庆王、庸王又往西北去后,再傻的人也知道现在这些皇子王爷们已经开始争权夺利,谋求那个位子了——若皇上定下李琛为太子也好,正是他的沉默叫人觉得其余庶出或是非长的皇子也有机会,现在每一个长成了的皇子身后都有支持者。
齐云若收起圣旨,李琛叫人请颁旨的内侍去喝茶,和齐云若进了内室,齐云若轻声道:“王爷,您说……这会不会代表了什么?”
李琛笑着看他。
齐云若看着御赐的如意和梅瓶,思考应该把它们摆在什么地方,他忽然想起来观荷汀洲现在扩建得差不多了,心里有些失落下来,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提出回去住呢?可是他真不想离开王爷……
李琛道:“有件事情,刚好要与你说。”
“嗯?”
“司德的从属,全判了斩首。”
齐云若愣住了,很久之后,才低下头“嗯”了一声。
李琛道:“其中却有一人,未阻你离关,又因西北战功,特赦死罪,发配西南。”
“是阿成哥!”齐云若惊喜道。
李琛看着他,目光柔和,“若此人不起风浪,朝廷和我不介意他好好活着,小齐,我知道你惦念着旧人,我让人在西南置了一所宅子,让他们可以一家团聚,只毕竟他们是罪民,以往荣耀都不复存在了。”
齐云若道:“他们还会好好活着,我就很感激您了。”
李琛伸手从他脑后柔顺的发丝上拂过,“你不用对我言谢。”
齐云若受赏,朝中氛围一下子就变了,齐云杉现在就是在御史台任职,可是现在因为齐霓裙,他对淳王府的感观一下子降低,碰到淳王府和齐云若的事情恨不得添油加醋一番,御史台转向后,他回家同父母说起这件事,赵夫人一直想去淳王府探看究竟,齐肃萧却道:“市井传言,不会是真的。”
赵夫人皱眉道:“可是我看,裙儿必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齐肃萧道:“你若是担心,就叫二郎明日去淳王府吧。”
赵夫人怒道:“我是裙儿亲娘,杉儿是裙儿亲兄长,老爷为何偏要与裙儿并不亲厚的二郎去?二郎在西北与淳王交好,哪里会真的向着裙儿。”
齐肃萧道:“正是因为你和大郎与裙儿最亲,原本可能一两分的误会能叫你们闹成七八分,二郎总是我伯府的人,他做事有分寸。”
赵夫人还有不满,齐肃萧站起来道:“现在紫阳伯府,到底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