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同xing恋可以!但绝对不能做零号!
白清瞳脑海里坚定地闪过这个念头。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为何会冒出这种古怪的想法和奇怪的词汇,他已经完全被自己可能是被压倒的对象这个念头所占据了。
之後的日子,白清瞳认真贯彻了自己的决定,并每日清晨起chuáng後,愈加勤奋地练习武艺。
那套白家剑法,前些日子迟迟没有进度,现在却彷佛开了窍一般突飞猛进,不到半个月,他竟然熟练掌握了,甚至还可以与子墨对招了。
迦罗遥每日早上有宫里的御医专门来为他的腿部做按摩和针灸,之後还要上朝,所以从不与他一起早膳。午膳有时他从宫里赶回来便一起用,赶不回来便各自用。但晚膳二人总是一起的。
白清瞳开始慢慢拉开二人距离,这种变化的尺度他把握得非常微妙,也做得非常自然。但在有心人眼里,却能够感觉出来。
迦罗遥独自坐在饭桌前,望著敞开的大门,道:「今日他又有什麽事?」
高管家道:「白公子说安小王爷约了他,晚上不回来用膳了。」
「……这是这个月来第几次了?」
「第六次。」
迦罗遥沈默片刻,忽然轻轻笑道:「六次,还不算多。」
高管家没有说话。
迦罗遥轻叹一声:「罢了。」然後再无言语,默默执起银筷用膳。
高管家在旁伺候著。看著王爷寂寞清寥的身影,心里十分难过。
他的主子,大齐国的摄政王靖王爷,原本是最有希望登上皇位之人。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带著一双残腿,孤身一人在这空旷寂寞的王府里用膳,身边连个可以陪伴的人都不在。
高管家名叫高连,是迦罗遥十几年前初上战场时由死人堆里带回来的,所以对他忠心耿耿,尽心服侍。
眼见头几年王爷还豢养了几名男宠。不是双儿,是真正的男人。虽说此举引来许多闲言碎语,连皇太後也亲自过问过,但那时候王爷至少高兴的时候身边还有个伴,晚上回房,还有个可以暖被窝的人。
可是自从白小公子进了府,王爷为他著想,收敛了很多。後来白小公子渐渐大了,王爷见他不喜欢那些男宠,眼神里总是透著鄙视,便将那些人都遣散了,从此清心寡yù起来。
但白小公子似乎一直耿耿於怀,对王爷的态度也越来越不敬,直到前几个月出了那场变故,人醒来後什麽都不记得了,王爷既心疼,又好像松了口气。
高连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白小公子也可重新认识王爷,谁知才过没多久,qíng况又演变成如此。
高连心中叹息。
王爷这是何苦来哉?虽说小时候白公子确实对王爷十分亲厚,但这些年来那孩子越发与王爷离得远了,人心变了,又如何能qiáng求回来?王爷这般忍让,又是何必?
不过王爷是他主子,他对王爷只有忠心遵从,对他的吩咐从不怠慢。
迦罗遥胃口不佳,只简单吃了几口便搁下碗筷,吩咐道:「清瞳回来,让他去书房见我。」
「是。」
白清瞳回来得有些晚,已过了戌时两刻,几乎该是入睡的时候了。听高管家转告王爷要见自己,有些意外,但还是整了整衣服,向书房走去。
这些日子他经过刻意打听,终於将迦罗遥的事qíng搞得七七八八了。
原来迦罗遥虽然排行第三,却是齐文帝迦罗坤雅与皇後正统所出的嫡长子,理应为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可惜先皇後早逝,迦罗遥还不到两岁便失去了母亲,不得不由长皇子的母妃贤贵妃抚养。
在迦罗遥七岁那年,齐文帝决定立太子,朝中却纷争不断。有拥立迦罗遥正统嫡长子的清流派,也有拥立长皇子和四皇子的贤贵妃与陈贵妃两派。
朝廷的皇子之争与朋党之争,历来是皇家祸及天下的两大恨事。
齐文帝迦罗坤雅对几派之争毫不偏袒,袖手旁观,甚至借机各打几个大板,让几方都占不到便宜。本来他这种借力打力的帝王之道并没有错,却没想到最後害了他最疼爱的嫡长子。
迦罗遥当时突然莫名中毒,几乎xing命不保。在生死在线挣扎了一个月,终於活了下来,却废了一双腿。从此,这位身有残疾的皇子便终身与皇位无缘了。
这事最先祸及的,便是贤贵妃。迦罗遥是由她抚养的,何况她的皇长子也被卷进太子之争中,百口莫辩,立时被齐文帝废了贵妃封号,贬为贵人,连降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