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齐威帝执政後期,津国又蠢蠢yù动起来,趁齐国数省大旱,北部动dàng,政权不稳时,竟想独吞贸易走廊的利益。当时还是太子的迦罗坤泽对此大为愤怒,但因当时楼皇後病逝,齐威帝也病危,所以他一直忍耐,没有与津国翻脸。
後来迦罗坤泽继位,是为齐思帝。他耐心等待时机,终於津国内部爆发起义,津主的政权被推翻,新立国号为夏。齐思帝趁他们新皇政权不稳,战乱後民生亟需休养之际,派二十万大军压境,兵临国界。
夏主迫於压力,不得不割出大片土地,换来了大齐退兵。因此齐思帝没费一兵一卒,便白得了香洲两省和其中几座矿山。
齐思帝没有子嗣,他退位後,便是其弟齐文帝迦罗坤雅登基。香洲两省直到现在,仍在齐国的版图之内。
白清瞳听後唏嘘不已,不由道:「如此说来,思帝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不错。现在夏国又想旧事重演,妄图趁我国北部不稳之际重新夺回香洲两省,当真是痴人做梦。」
楼静亭其实心中还有句话没说。便是小皇帝马上就要亲政,他亲政後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剪除摄政王羽翼。
虽然摄政王一向低调,但他掌权多年,手下怎可能没有枝叶相连?即使他不想,从他手下走出的门生官员也多如繁星。何况还有与他连筋带骨的王家。
如此庞大的实力盘踞在朝,小皇帝必定要打压一番,而这段时间恐怕正是齐国内部不稳之际。且北边夷人的躁动刚刚压下,前一段时间又出了摄政王遇刺之事,若夏国要趁机出兵,也算拣了个好时机。
这些话楼静亭没有明说,但迦罗宝和白清瞳又哪个不明白?
白清瞳想到迦罗遥现在身体不一般,若是遇到那局面该如何是好?虽然他对迦罗遥有信心,但朝堂复杂,风云变幻,站得越高,将来就可能跌得越狠。想他父亲白英还不是因此丢了xing命?
不过这话题谁也没提,三人很快便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傍晚白清瞳回到王府,与迦罗遥用过晚膳,回到房间後道:「遥,你现在肚子这样大了,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怎麽办?」
迦罗遥道:「你放心,我身边都是贴己的人。过几日我打算去郊外别院住,那里安静隐秘,待孩子生下後再回来,不会有人知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白清瞳大喜:「好,我就知道你安排好了,也不要等过几天了,咱们明天就走吧。」
迦罗遥奇道:「你刚回京,不想和朋友们多聚聚吗?」
白清瞳笑道:「朋友哪里比得上老婆重要。」
迦罗遥愣住,呆了半晌才道:「胡说什麽。」
白清瞳抓起他手上的戒指:「瞧,我都把你套住了,你不是我老婆是什麽?」
迦罗遥啼笑皆非道:「我一个大男人,说什麽是你老婆?听得别扭。」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因为知道了自己在少年心中的地位,而不由洋溢出喜悦之qíng。
白清瞳自然看出他开心,大方地道:「好。不是老婆,是老公行了吧?反正你是我孩子的母父,这点可跑不了。」
迦罗遥闻言,忽然沈默了片刻,道:「瞳,有件事一直想和你商量。」
「什麽事?」
「这孩子……」迦罗遥抚摸著自己圆圆的肚子,眉宇微蹙,斟酌道:「这孩子的身分,将来恐怕是个问题。我想……」
他话没说完,便被白清瞳打断:「我明白,孩子身分的事全都jiāo给你安排,我没意见。即使让他姓迦罗,我也没关系。」
迦罗遥一惊,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将来孩子出生,对外便说是你的孩子,认我做义父。」
他这样一说,白清瞳反而惊得跳起来,叫道:「什麽?这怎麽可以?」
迦罗遥道:「怎麽不可以?就说是你从军前与外面的女子所生之子,寻了回来认祖归宗,无人会怀疑的。」
白清瞳没想到他竟愿意将自己亲生的骨ròu认做「义子」,这份割舍与退让,实在让他承受不起。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道:「这孩子一定要姓迦罗!是你迦罗遥的亲骨ròu!这一点绝不能改变!」
迦罗遥缓声道:「这只是应付外人的说法而已。只要孩子有一个清白的名分,是不是一定要承认是我的亲骨ròu并无所谓。」
「我有所谓!」白清瞳涨红了脸,高声道:「孩子是你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不是你的骨ròu是谁的?我可不想咱们亲生的孩子将来却只能对你叫义父。我绝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