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皇後酒……锐最喜欢威士忌……」白清瞳接过那坛老酒小心地抱在怀中,喃喃自语。
那老衙役耳朵倒灵敏,听他自语,忽然拍头笑道:「对对,威士忌。当年孝元皇後就给它起名威士忌,好奇怪的名字。呵呵呵……」
白清瞳掏出一锭金子塞给他,微笑道:「多谢你了。这是给你的买酒钱。」
那衙役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我按照孝元皇後的老方子酿的,年头不久,不值这麽多钱。」
白清瞳摆摆手,笑著走了。
远处迦罗遥在马车上等候他,看著他抱著坛酒远远走来,不由对他微微一笑。
此时正是初秋,秋风缠缠,如丝如qíng。
白清瞳紧了紧酒坛,笑著快步向迦罗遥奔去。
──全文完
番外一《小皇帝》
皇帝忧郁地坐在御花园中,黯然神伤地望著园子正中最高最大的那棵梧桐树发呆。
呜呜呜,皇叔带著梦儿和锐儿离开京城了。这一走,不知得哪年哪月才能再相见……
呜呜呜……
小皇帝越想越是肝肠寸断。不过为了保持他皇帝的威严,还是努力克制著面部表qíng,尽量让自己的脸部像僵尸一样僵硬著,却不知其实他心底已经碎成一片一片。
他不期然地回忆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皇叔时的qíng景。
那时他好像还不到四岁。他老子刚刚登上皇位做了皇帝,他也刚刚荣登皇太子这个宝座不久。
当时好像是深冬季节,他拖著鼻涕,身上层层裹得像个小团子,整个人圆滚滚的,jīng神抖索地迈著自己又粗又短的两只小肥腿在皇宫里横冲直撞。一群奴才宫侍们满头大汗地跟在他身後‘太子殿下’‘小祖宗’地唤著,让他越加兴奋,胡闹得更起劲。
他东奔西跑地来到御书房附近,一头闯了进去,大叫一声想给他老子一个惊喜,结果惊喜没有,惊吓却不小。
「父皇!」他洪亮一声吼。
「啊──」迎来刺耳一声叫。
小太子被这声叫喊吓住了,眼见一道浅紫色的身影从他老子的怀里弹起来,匆匆扯著衣物躲到了屏风後。
小太子虽然年纪小,却并不傻。他认得刚才那人是他父皇新纳的一个双儿贵侍,名字忘记了,但是他母後很不喜欢他,所以小太子受母亲影响,也很不喜欢那个贵侍。
「怎麽回事?宇儿,你怎麽突然闯进来?还有规矩没有了?」
迦罗延正和爱妃亲热地时候被儿子撞见,任谁颜色也好不了。
迦罗宇从前在王府里任xing惯了,突然做了太子,还有些不大习惯。他小脖子一仰,大大地翻了老子一个白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奶声奶气地道:「父皇,你不乖。我告诉祖奶奶去。」
迦罗延有些头疼。对这唯一的儿子,他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从前没想过自己有登基为帝的一天,所以一直低调做人,对儿子也没好好管教,才宠得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想扳回来,也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出去出去!赶紧的!陈宫人,领太子去太傅那。非凡」迦罗延平素与儿子并不亲近,此时心里还惦记著美人,便不耐烦地打发儿子。
迦罗宇又从小鼻子里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转身,临走前还冲著那扇白玉屏风狠狠地吐了口舌头。
小孩子的心理就是这麽简单。喜欢的,就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
迦罗宇那时年纪太小,自己还意识不到,但缺乏父爱的心理yīn影已经扎根在他心底。作为一个男孩子,他天生希望得到父亲的关注,可是从小到大,他老子别说抱他,非凡就是见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小太子郁郁地出了御书房,陈宫人堆著笑脸上前,讨好地道:「太子殿下,陛下吩咐了,您该去太傅那里了。」
小胖团子太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无jīng打采地挪著刚才还飞轮一般矫健的小胖腿,一步一挪慢吞吞地往书堂方向去。
路过御花园时,忽然看见一个深紫色人影端坐在花园正中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专注地仰望著光秃秃的树枝。
深紫是大齐国仅次於帝王明皇色的贵族颜色,非一定身份者不可逾制穿著,否则轻判流刑,重则不遵国法,重刑处置。
小太子年纪小,分不清这些规矩。非^凡他刚才在御书房看见那个讨厌的贵侍穿的便是淡紫色衫,此时见这人的服饰颜色和款式都和那贵侍差不多,恰好此人这时转过脸来,小太子看清他的侧脸,这一见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