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瞥了他一眼:“那就吃鹦鹉好了。”
“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尊敬长辈?”鹦鹉跳起来嘎嘎的叫着,“鹦鹉可是这世间最聪慧的鸟类,吃掉鹦鹉实在是罪过呀罪过,会被罚永不入仙籍的。”
灵子皓默默的看着这只满嘴胡扯的红鹦鹉,思考着是把他烤了还是炸了。
“莫言,又在胡言论语了。”一道十分好听的男音突然响起,清亮圆润的嗓音仿佛天籁一般,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却足以把人深深的吸引住,灵子皓从没有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禁不住抬头看去。
但见一个身着红色华服的男子缓缓的走过来,雍容高贵的气度浑然天成,周身三尺之内环绕着淡淡的祥瑞金光,一双美丽的凤目眼角微挑,jīng致的面容让人过目难忘。然而,那一股生人勿近的傲然之气,生生硬化了这张过分艳丽的面容,也阻挡了那些想要上前攀谈的脚步。
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地上的黑色毛球,一双凤目与一双圆圆的狐狸眼对望了良久:“灵子皓?”
小狐狸眯了眯眼睛:“你认得我?”
“笨蛋狐狸,”火红的鹦鹉跳过去,翅膀呼上狐狸脑袋,“这是无所不知的凤帝,当然认得你,谁跟你一样,天天吃jī翅都吃得傻乎乎的了……”
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黑色的小狐狸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了鹦鹉的脖子。
“哇哇哇哇!”莫言惊恐地大叫起来,用翅膀使劲拍地,“陛下,救命啊!”
凤帝的淡色薄唇上勾起一抹轻笑,弯腰把小狐狸连带着他嘴里的鹦鹉抱起来,摸摸狐狸脑袋:“吃了莫言会变啰嗦的,快松开吧。”
小狐狸看了看那笑得颠倒众生的美人,哼了一声,仍然不松口。
“啊啊,玄狐殿下,是我错了好不好,放开我我就给你找烤jī翅去。”莫言被凤帝弹了下鸟头,这才后知后觉的慌忙道歉。
灵子皓这才松开口,呸呸两声吐出满嘴的鸟毛。
莫言被释放出来,抖抖自己被弄乱的羽毛,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就落到凤帝的肩膀上嘟嘟囔囔:“巴掌大的狐狸怎么这么有力气?是不是jī翅膀吃多了?这么小的孩子就应该喝奶,吃jī翅膀长得太快脑子会不灵光……”
“莫言。”凤帝淡淡的提醒一声聒噪不已的鹦鹉,那个huánghuáng的尖嘴立时闭得紧紧的,再不说一个字。
灵子皓仰头看着这对奇异的主仆,凤帝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祥瑞之息,呆在他的手中便禁不住有一种亲近的冲动。
这个时候,我们的兄长大人去哪里了呢?
花海中央的吐芳亭,身着五色纱衣的百花仙子——花嫣然正坐在亭中抚琴,花海四周是许多雅座、小亭,一些文雅的仙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品酒jiāo谈。
熊起远远的就看到了在牡丹亭中独饮的天师宿黎,三步两步的跑过去,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咂咂嘴道:“我就说,百花仙子给你的酒与别人的是不一样的。”
宿黎挑挑眉,缓缓放下手中的青玉盏:“敢问将军喝了这与众不同的酒,要如何赔偿?”
“啊?”熊起挠挠头,“还要赔呀?”往怀里摸了摸,掏出了一包蜜饯、一包鱼gān、一只小老虎。
“shòu族的圣王子就值一杯万花酿吗?”宿黎戏谑地看着熊起,抬手摸了摸小老虎毛毛的大脑袋。
“见过天师。”灵子曦朝宿黎低了下头,礼节xing的打个招呼。
“圣王子果然气度不凡。”宿黎似乎对于灵子曦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但是一只绒毛球真的能看出来气度不凡吗?
小老虎的三瓣嘴抽搐了一下:“您就别损我了。”
“哈哈哈,”宿黎笑着揉了揉小老虎,“一年多不见,倒是没长多少嘛。”
“你们认识啊?”熊起一头雾水的看着两只的互动,真奇怪,宿黎怎么不拽文了?
“劳师父惦记了,”小老虎黑着脸把被揉乱的毛捋顺,“徒儿是来拜谢师父救了贱弟的。”
宿黎是灵子曦在天池时的师父之一,常常顺着他拽文的小老虎颇得天师的喜爱。
宿黎浅笑着又斟了杯酒:“为师不过是在说实话,不全然是帮你。”对灵睿说的那些确实是实话,只不过若不是熊起来求他,他向来是不屑于回答灵睿的问题的。那个总是试图窥测天机的小人,跟他多说一句就觉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