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公然抗旨就是挑衅天庭的威严,天帝若是如此处理,下次别的仙人抗旨就有理可依了,您的颜面何在,天庭的威严何在?”天后自然不肯就这么算了,提高声音说道。
“那依天后的意思要怎么办啊?”天帝不耐的瞟了她一眼。
“臣妾以为,既然追查不到凤弦歌的下落,派兵追拿也是徒劳,”天后顿了顿小心观察天帝的脸上,见他似乎挺赞同,便接着说道,“不过,形势还是要有的,最重要的是,要颁布天旨,宣告他们的罪状,将其除去仙籍,通告天下仙人,捉到他们送回天庭重重有赏。”
“哼!还重重有赏?”天帝终于收起懒懒的样子,“你当朕是傻子?还是当天下人是傻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天庭无能吗?”
“臣妾一时糊涂。”天后低下头慌忙改口,眼中含泪的望着天帝,“臣妾也是为了陛下,还请您息怒。
“行了行了,”天帝叹了口气,“除了那个重重有赏,别的就照天后说的做吧。”
太古历一万三千五百七十六年,凤帝凤弦歌抗旨,携其徒玄狐灵子皓潜逃不知去向,帝下旨除其仙籍,三界通缉之。后曰:玄狐疑似异星降世,一经发现当立时处死。
——《天书(天界卷一三五七六年纪)》
第34章天极
天之极,是一片dú • lì的陆地,这里有巍峨的高山,奇异的jīng怪,上古的神shòu,以及承载太阳的扶桑树。
扶桑在最东边的海水里伫立,它太过高大,无论怎样的cháo起cháo落,对它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太阳的jīng灵每到晚上都会回到树上休息,把太阳藏到高高的不周山后面,等天亮的时候再乘着太阳离开。
不周山是上古的天柱,据说刚刚开天辟地的时候,天与地时常连在一起,所以盘古立下了不周山来支撑天地。不过从开天辟地到现在也不知多少年了,天与地早就不能再合在一起,不周山就只剩下太阳停车场这一个功能了。
高大的扶桑树枝繁叶茂,树枝的一角缩着一个约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他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金发金瞳,穿着一身金色的短衫,整个人看上去闪亮亮的。少年委屈的撇着嘴,哀怨的望着霸占了最宽大的树枝的家伙:“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白天要驾驭太阳,很辛苦的……”这个家伙太可恶了,每天晚上来霸占他的chuáng,害他睡不好,白天老打瞌睡,好几次都差点把太阳扔到东海里。
没错,闪亮亮的少年就是那个太阳的jīng灵——金乌。
那个霸占了太阳神chuáng铺的家伙微微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月光,美得不可方物:“月色不错,不如吃个烤乌鸦。”
碎碎念的金乌立时闭了嘴,可怜的太阳之灵,原型是一只金色的乌鸦。不能乱说只能以怨念的目光继续盯着那个大恶人,刚来的时候是那么可爱的小狐狸,自从长了本事,他那邪恶的嘴脸就露了出来,天天霸占他的扶桑树不说,还威胁他,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堂堂太阳神,被那家伙瞪一眼就浑身哆嗦,天xing什么的即使过了万年也改变不了。
“乌鸦,我要走了。”大恶人望着天空,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闪亮亮的少年瞪大了眼睛,“你要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月光照着他略显犹豫的俊颜,言语间却是满满的期待。
在天极呆了多少年,灵子皓已经记不清了,这里除了金乌,没有人在意过去了多少时间,太过漫长的生命,几年、几十年都是微不足道的。
“你已经赖在这里三十三年九个月零五天七个时辰了,早就该走了。”金乌抱怨道。
“已经三十三年了吗?”灵子皓摸了摸左手腕上看不见的玉珠。璇玑琉璃珠,隐匿一切气息的至宝,天帝找不到他,灵子曦自然也找不到他。当年他和凤弦歌吃着烤鱼往东方飞,是为了找凤弦歌的旧友——青鸾。通往天极必须经过一个有剧烈旋风的风道,只有每月初七箕宿日旋风最小的时候,由箕水星君撑起箕水豹特有的结界才可安全通过。而如今,他们只能硬闯。
受到上天庇佑的火凤凰,本能勉qiáng通过,但那一日的风出奇的狂躁,仿佛有人在其中加入了某种力量,使他与师父生生的分开了。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一只青色的小鸟在自己身边蹦蹦跳跳:“我叫jīng卫,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拿世间最好看的石头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