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望了望教主的房门,又看了看东方无双的屋子,心道:教主,兔子还不吃窝边糙呢,静王世子虽然就住在您对面,但您也不能这样啊……
风闻雪练完功,回到银霜院梳洗完毕,换了衣服,用过早膳,便去处理教务。
这期间东方无双一直在睡(猪啊……),所以与其错过了。至於风闻雪,已经将东方无双忘之脑後了。
其实风闻雪xing子喜怒不定,行事任xing,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之所以对东方无双如此客气,一来因为神冥教现在是多事之秋,东方无双身分尊贵,背景深厚,他自己送上门来,自然当好好招待,极力拉拢,没人会傻到得罪他去。
二来嘛,风闻雪确实念著些当年的旧qíng。而且东方无双虽然唤他「哥哥」,但按照辈分,二人实是叔侄辈的,风闻雪对这个「晚辈」又从心底里有著几分喜爱,难免便有几分纵容了。
不过风闻雪事务繁忙,对东方无双也不怎麽上心,所以一日过後,竟将人忘了。直到他傍晚时回到自己的院落,看见东方无双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狗似的蹲在门前,才想了起来。
风闻雪本想问上一句「你蹲在这里做什麽?」,但想起这孩子昨夜做的事,便没有理他,径自从他身边走过了。
东方无双跳起来,叫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
风闻雪进了客厅,坐下倒了杯茶,淡淡道:「那又怎样?」
东方无双气苦,幽怨地道:「你、你……你怎麽也不问我点什麽?」
风闻雪抬眼瞥了他一眼,扬声唤道:「冬虫!」
冬虫原被东方无双打发出去,一直躲在外面,听见教主召唤,赶紧进来:「教主。」
「开饭吧。」
「是。」
「准备一副碗筷就好。」
「啊?」
冬虫愣住。
东方无双只在这住了一日,已与冬虫建立了不错的jiāoqíng。
冬虫之父李护法前几个月刚刚去世,冬虫原本十分伤心抑郁,但今日有东方无双相伴,被他哄哄闹闹、说说笑笑,竟是难得开怀了一日。
而且他知东方无双的身分,昨日也得了教主的吩咐要好好服侍他,所以此时听了教主的话,不由有些迟疑。
东方无双跳起来叫道:「为什麽只准备一副碗筷?」接著他便委屈地道:「风哥哥,难道你竟要罚我不吃饭吗?好,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挨饿又算什麽,不吃就不吃了。」
风闻雪淡淡地道:「冬虫,还愣在这里做什麽?还不快去!」
冬虫只好退下。
风闻雪看著东方无双委屈的脸,道:「你多大的人了,怎麽还这麽毛毛躁躁的。我说不让你吃了吗?我敢不让你吃吗?饿著了静王世子,我神冥教还担不起这gān系。」
东方无双道:「风哥哥,我从没把你当外人,你要怎麽罚我,我都心甘qíng愿的,只要你高兴就好。这与我世子不世子的,都没gān系。」
风闻雪皱了皱眉,道:「你这话说的,可让我难为了。你说不把我当外人,我却不敢将当今太上皇的外孙当成自己人。我教中敬著你让著你,虽然多少是看在你的身分上,但也念著当年的qíng分,你也该心里明了。」
东方无双道:「我自然是知道的。风哥哥,其实你是很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让我住进你的院子了是不是?我也是真心喜欢你,才想与你亲近的嘛。」
风闻雪总觉得他这一句又一句「喜欢」,意思似乎有些暧昧,再联想他昨晚的行为,这种感觉就彷佛不是错觉了。
不过风闻雪哪里会把他这个小孩子当回事,想了想便道:「你既然住在我这里,便要守我这里的规矩。我不喜欢晚上被人打搅,你以後老实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再犯,可别怪我把你轰出去。」
东方无双心中失望,垮下小脸,闷闷地道:「我知道了。」
「还有。」风闻雪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我不喜欢懒惰的小鬼,以後早上要早点起chuáng。一日之计在於晨,自己找点事做,不然练练功也是好的。」
「哦。」东方无双心道,连我睡懒觉也要管啊?
其实他也不是爱睡懒觉的人,只不过前些日子确实找人找得辛苦,昨夜一安下心来,就睡过头了。
东方无双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一个主意,眼睛开始发光。
风闻雪没有留意他的神色,继续道:お稥「另外,在外面你要叫我教主,﹃哥哥﹄二字只能私下里叫叫。我们本来便不是一个辈分,虽然我不在乎,但也不想让人说我神冥教不懂规矩。」